头四天,乌木兮输,然后就是胜负各半。
又改了两次玩法后,布芙都丧气了,碰到个脑子好用的,啥东西几天就玩明白了,好像斗不过人家。
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心里还安慰自己:
没啥大不了的,一起睡个觉而已,以前也和兄弟们挤在一起睡过。
再说,赌输的那几天,再不愿意也一起睡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睡多了不害羞,就当旁边躺了只狐狸。
后来,晚上也不用比试啥了,到了睡觉点,乌木兮就躺在布芙身侧给她按揉胳膊,边按边聊天。
聊乌狼部的大事小情,聊大兀国的陈年往事,聊将来的若干想法。
偶尔布芙也会插上几句,慢慢的,就习惯了乌木兮睡在自己身边。
这一切都让布芙心里发慌,她要回八营,赶快离开这,再不走,怕是自己就不愿意走了。
人一旦遇到不想面对的问题,逃避就成了一种办法,而且是第一个想到的办法。
二狼驮着她四处逛荡,布芙在马背上思考着怎么跑出这座乌狼城。
明着走,去城门口试探过了,不成。
暗着走,也不成,现在的体力不允许呀,左胳膊刚恢复点知觉,除非再养上三四个月,或许能翻得动墙,耍得动刀。
她不想等三四个月,就想尽快走。
让八营来接她?她孤身一人在乌狼城,消息都递不出去,八营如何来接?
从乌木兮的小金库里拿银子,买通一个人帮她出城递消息?
这主意有点烂,这是在乌木兮的地盘,用乌木兮的银子策反乌木兮的人,而且是在全城的人都帮乌木兮留住她的情况下。
这事怎么想都觉得是在闹着玩,成算不大,不大也得试试,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不如,惹个恰到好处的祸,让乌木兮厌烦了,撵自己走?
听着这法子也不太靠谱,但比上一个靠谱一点点,虽说成算也不大,总比策反乌木兮的人值得一试。
在没想出下一个好办法之前,策反、惹祸两个事一起办,哪个成了都能跑出去。
从这天起,布芙开启了她作天作地作死的纨绔日子。
从第一次闯城门后,布芙就感觉有人在时刻监视着她,藏在暗处不现身,布芙知道他们是两个人,也知道他们藏在什么地方。
之前并没有理会,那是因为全城都是乌木兮的人,多两个贴身的眼睛无所谓。
现在就不行了,想跑,就得先甩了他们。
在陆文铮身边当亲卫的那段日子,和陆听、陆言两个暗卫天天斗法,练就了她抓暗卫的本领,等同于掌握了如何甩掉暗卫的本领。
此时的她,虽然身上的伤不允许跑动,但巧妙的甩掉两个暗卫,还是小菜一碟。
狼主府,乌木兮书房。
乌木兮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黑衣人,眉头轻蹙,很快又舒展开,压着不听使唤,自己往上翘的嘴角,斥问:
“又跟丢了?”
“属下无能,夫人对暗卫的门道很是熟络。”
黑衣人的脑袋低垂着,羞窘的无脸见人,他可是乌狼部暗卫里隐身功夫最好的。
轻易就能被夫人甩开,对于他来说这已经不是完不完成任务的问题,已经上升到了面子和地位的问题。
“这是第几次了?”乌木兮冷冷的问。
“六,第六次。”
“说说吧,这次又怎么跟丢的?”
乌木兮并没有太惊诧,他的夫人能老老实实让人跟着那才怪了呢。
“刚才,夫人在街上逗一群孩子玩,她说她会掐算胡同口下一个拐进来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小孩们都不信,夫人和他们打赌,说掐算错了就给他们买糖吃,她说马上就拐进来个罗锅老头。
我俩也好奇,就往胡同口看了一眼,就看了一眼,再回头,夫人就不见了。”
乌木兮心里抑不住的好笑,他的这个夫人啊,拿她怎么办好呢?
上次,卖铜镜的摊子,她用镜子的反光晃了暗卫一下,人就不见了;
大上次,市集上,说是夫人银子掉了,蹲下去捡,然后人就没了;
上上上次,……
“知道夫人是个中高手,你们还不警醒着些,好好琢磨夫人的路数,多学学。
反过来看,有夫人历练你们,应该长进的更快才是。
自己下去领罚,再跟丢了,就送你们去回炉。”
两个暗卫一听“回炉”两个字就冒冷汗,那个虐完活人虐死人的地方,谁愿意再回去一次,紧忙答道:
“属下遵命,属下定会精进技艺,请狼主放心。”
“仔细说说,你们夫人今天都干什么了?”
“回狼主,夫人吃过早饭就去百态楼听书,吃了一盘果子,喝了一壶茶,喊了二十三遍好,打赏了一角银子,去了一趟茅房。
出了百态楼,夫人沿走马街由东至西闲逛,吃了麻记奶渣包子,买了一盒点心,走累了在甜茶摊歇了一会儿,吃了一份冰碗甜茶。
然后继续走,又吃了平川馅饼,在鞍桥胡同抢了一个小孩的糖人,那孩子一哭,惹的一帮孩子过来跟她评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