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又大又急,糊的人睁不开眼。
布芙眯眼四下寻找,忽然笑了,这马成精了,一点都不委屈自己,寻了块巨石,躲在那背风雪。
长枪一横,起势就是杀招,一杆长枪上下翻飞,舞的密不透风,片雪不粘身。
巨石后的顾念成,顺着二狼的鬃毛,望着布芙,一身白衣和漫天飞雪相融,只看得清枪头上的红缨上下翻飞,气势如虹。
一套枪法下来,布芙舞的酣畅淋漓,拄着长枪调整气息,问:
“哥,咋样?我的枪法是不是精进了?我还学了不少刀法呢,舞给你瞧瞧。”
一把雁翎刀,逆风劈斩,将“破锋十法”,槐安的左手刀法,顾念成的顾家刀法,陆问的拳里藏刀,逐一展示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累的躺在雪地上不愿起来才罢休。
然后,就被躲在巨石后的兄弟们给硬拽回了营地,又被硬灌了一碗姜汤,硬听了几个不是很好笑的笑话,硬收了一阵漫天吹捧,最后,硬是悲伤不起来了。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
太平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一转眼,山河褪去白衣,披上郁郁葱葱的一身绿。
七千匹战马,乌狼部陆陆续续运送了一个春天,终于在春风正暖的时节完成了交货。
乌狼部原本还想在去年初冬的时候,就将马全付给北焰军,这样还能省去一冬的草料。
怎奈陆文铮是个贼精,知道冬季赶马损耗大,要求乌狼部承担损耗。
乌狼部一盘算,觉得亏,还是等到了开春。
北焰军收到第一批马,就把九营也武装成了骑兵营,一下子多了一千匹战马,步兵全变成骑兵,之前两三百匹的管理经验明显不够用。
孟浪并不觉得难办,隔壁八营早就是骑兵营了,只要把她们用的全都学来就行了,少走多少弯路。
她们现在用的,肯定是精心打磨后的最好结果,那都是布芙不知熬了多少心血总结出来的东西。
九营擎现成的,多得劲!
于是,孟浪脸着皮厚,带着十几个队正在八营赖了小一个月,将八营的骑术,战术,骑兵章程,包括马匹饲养,马具维护,连钉马掌都学了个干干净净。
整个春天,北焰军平安无事,而罕盟注定乱的一塌糊涂。
冬仓节,罕盟国主和三公主在东兀遇刺,罕盟使团讨要说法。
东兀给的说法是西兀刺客所为,定会将凶手抓捕归案,并会交由罕盟处置。
对于国主和公主的逝去深表遗憾,东兀有护卫不利之责,愿以黄金万两,再加良驹两千匹作为赔偿,望罕盟节哀,并继续做友好邻邦,肝胆相照。
罕盟太后收到消息,当场昏厥过去。
岂有此理!
她的一儿一女命丧他国,就值那点破钱,那点破马?
欺人太甚!气血上涌,也不管冬季出兵大忌,陈兵东兀和罕盟边界。
要求东兀七日内交出凶手,并以四座城池,黄金百万两,良驹两万匹作为赔偿,否则就越境攻打东兀。
东兀实力摆在那,底气足,硬气的很,撕破脸,事反而好办了。
要这么多赔偿,罕盟不是穷疯了,就是当东兀是软柿子好捏,想屁吃呢?
马不给了,就给一万两黄金,毕竟人死在自己地盘,不意思一下过意不去。
东兀也迅速调兵,驻扎在离罕盟兵营最近的城池,安抚住老百姓,提升兵卒的伙食,养精蓄锐,时刻准备开战。
想打架,来呀,谁怕谁?
罕盟不接受,派人前去谈判,屡屡受挫,都以谈崩告终。
罕盟兵马在边境驻扎了一个月,冻死冻伤不少,再也拖不下去,因为额骨河的冰已经开始消融,耐不住人马通行,已经失去了踏进东兀的最佳时机,不得不退兵。
即便河水仍旧封冻,可通兵马,罕盟也不敢打,因为打不过。
陈兵边境,无非就是给谈判增加筹码,很显然,东兀并不吃这套。
罕盟使团只好带着国主和三公主的遗体,灰溜溜的撤回了罕盟。
罕盟太后,见到儿女的遗体,吐了一口鲜血,再次昏厥过去,不等消化失去至亲的伤痛,就得硬挺着拾掇罕盟的烂摊子。
她恨西兀杀了她儿,恨东兀恃强凌弱,恨大夏打的罕盟虚弱自此,恨罕盟其他部落虎视眈眈觊觎国主之位,恨这天下不让她后半生安享荣华。
去年冬天,也卅和阿什勒被布芙虏去了北焰军,两个重量级俘虏,享受了北焰军最高级别的牢狱待遇。
十二时辰重兵把守,连只耗子都近不了身,不缺吃不缺喝,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北焰军向罕盟索要金银,良驹,上等皮料等赎金,一次比一次要求高,就是不放人。
上也部和阿什部负责和北焰军交涉。
开始的时候,因为两个部落还未培养出成熟的接班人,震慑不住族人,提谁当大汗都不能服众,只能献上赎金,期待北焰军能放了大汗。
给了两次赎金,还不见放人的情况下,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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