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芙乖乖的立在陆文铮的身后,站得笔挺,双眼犀利的警戒四周。
那不容靠近的气场,让人生畏,一个人,硬是站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皇上,你还记得上次我省亲遇刺,有个大夏的女将军救了我,就是陆元帅身边的那位,名叫布芙。”
长公主柔声细语的和东兀帝介绍着,转头又对布芙说,“布将军,你也坐下来说话。”
“属下现在是陆元帅的亲卫,公务在身,不能入座。”
“亲卫?你不是个营将吗?怎么变成陆元帅的亲卫了?”长公主表示惊讶,很是不能相信。
布芙心里苦笑,当兵被撸了,多正常点事,有啥奇怪的,耐着性子解释着:
“属下犯了错,被元帅惩罚,当了亲卫。”
萧染刻意低下了头,掩盖他即将溢出的笑意,他的这个异国朋友,办事不走正道,实在是忍不住笑。
来的路上,他和布芙聊天,知道了降为卫兵的原由,逼迫主帅要马,还要借用亲卫首领给她当教头,一借再借,借了还不还,这种厚脸皮的事,也就布芙能干得出来。
“我的救命恩人远道而来,我东兀当以礼相待,怎能怠慢了,我不管你是将军也好,卫兵也好,今日的晚宴有你一席,快请坐吧。”
长公主坚持让布芙坐下入席,布芙纹丝不动,长公主略显尴尬。
陆文铮只好轻声下了命令:“去坐吧。”
长公主虽然身份高贵,但布芙只听令陆文铮,元帅都发话了,她还客气啥,规规矩矩的坐到陆文铮下首的席位上,与萧染相邻,对面作陪的是东兀的两个皇子。
这个接风宴的规格可是给了大夏最大的面子。
因为大夏和东兀的交情深厚,更因为她们是长公主的娘家人。
两个皇子,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十岁左右,都长的干干净净,斯文有礼,一看就是好孩子,不骂人,不打架,不偷看小姑娘洗澡的好孩子。
布芙不由得拿两国皇子作对比,可惜她没见过自己国的皇子,希望大夏的皇子别这么老实,得会打架,会骂人,这样才不受欺负。
萧染将膝下的软垫往布芙那面挪了挪,这样他们俩离的就更近了,方便一会儿聊天。
“兀帝陛下,这是大夏国为贺‘冬仓节’准备的国礼单册,车队明日就到,请您过目。”
陆文铮呈上了一个华丽的册子,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颜色不一样的册子还有一封书信。
“长公主殿下,这是皇上给您的家书,还有特意给您和两位皇子准备的年礼,这是礼单。”
长公主激动的从内侍官手里接过去,眼中泪光点点,远嫁他国,即便刚省亲没多久,家乡的人,家乡的物,还是牵动着思乡的那根心弦。
丝竹声起,丰盛的菜肴被宫女陆续传到了席面上,香气扑鼻。
这顿接风宴,布芙可是开了眼界,长了大见识,“奢侈”二字不再是浮想,逐渐具体化:
餐具都是金色的,筷子是纯银的,连酒杯都是玉石的。
每道菜精致的让布芙不舍得下筷子,摆的那么漂亮,动一筷子就好像犯了大错一样。
吃个饭,还专门有人奏曲听,那调子听着就舒心,声音大小刚刚好,大一点影响几个人说话,小一点听不清曲调。
陆文铮与帝后二人寒暄着,客套着,说笑着,两位皇子也偶尔插上几句。
萧染热情招呼着布芙,给她介绍各种菜肴,布芙最感兴趣的是一盘烤的干巴巴的肉块,劲道,耐吃,嚼一口满嘴留香。
萧染给她介绍道:“这是一种大鸟的胃,叫胗。只放了盐,没有第二种作料,做的好不好全凭火候。”
“这道汤我最喜欢喝,我猜你也能喜欢,是用漠兰花煮的,你尝尝。”
“阿布,我知道你喜吃辣,还怕辣,这道菜我特意叮嘱了御膳房,你吃一口看看合不合口味。”
……
布芙一心三用,一面警惕着周围,一面应付萧染,一面听着陆文铮文绉绉的说着瞎话。
东兀帝说到了正事,问及和大夏的十年之约,陆文铮咬文嚼字的告诉东兀帝,让他放一百个心,大夏定会遵守十年之约,后年秋时会准时交接。
上坟烧树叶——糊弄鬼呢!
还遵守十年之约?准时交接?我看当今皇上就没想把三门关交给东兀守着,否则三门关大营怎会大肆扩兵?
布芙正腹诽着,萧染问了出来:“阿布,听说你们三门关大营增了不少兵。”
布芙嚼着那好吃的胗,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萧染,不言语,萧染叹了口气,自讨没趣了,柔声道:
“好吧,我不该问,明天我陪你出去转转,我们漠阳城很热闹的。”
“我没空。”布芙最爱凑热闹,但抵不过元帅的安全重要。
突然,布芙微觑双眉,扔了手里的胗,一个箭步冲到了陆文铮面前。
一个宫女,端着瓦罐准备上菜,正往几案上落的时候,突然人一歪,滚烫的汤水径直朝陆文铮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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