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钦放下手里的书,享受着布芙给他洗脚,徐徐道来:
“凡与敌战,士卒前进而不敢退后,是畏我而不畏敌也。
若敢退而不敢进者,是畏敌而不畏我也。
将使士卒赴汤蹈火而不违者,是威严使然也。”
怕布芙不理解,又详尽的用白话解释道:
“‘威克厥爱,允济。’意思是:从严要求胜过偏爱放任,这样事就能成了。
这句说的就是理兵从严的道理,士卒之所以敢于赴汤蹈火地去杀敌,是为将者执法如山、从严要求的结果;
而士卒畏敌不前,则是将帅治军不严的表现。
军队打胜仗靠强大的战斗力,而强大的战斗力,是靠将帅平时对士卒的关心爱护和严格管理训练出来的。”
布芙又问:“正战篇里的‘非正兵,安能致远?’又是什么意思?”
左少钦极有耐心的解释着:
“大凡对敌作战,如果前进道路不能畅通无阻,粮饷供应不能运进保障,所施计谋不能诱敌就范,所设利害不能迷惑敌人,在这种情况下作战,就必须采用正兵作战。
所谓“正兵”、是指使用经过选拔而训练有素、武器精良、赏罚严明、号令统一的正规大部队,采取边打边进、步步为营的正面进攻战法,这样作战就能取得胜利。
没有正兵的支撑,就没有奇兵的讨巧。
奇兵的胜利,是建立在正兵的实力基础之上的,是实力的巧发挥、妙运用。”
……
布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用心的教她,看左少钦也没那么不顺眼了,这老头虽然不爱干净,可是个有大本事的。
被布芙逮到一个不用白不用的先生,问起来没完,灯熄了都躺进了被窝,布芙还在问。
左少钦不想回答,想睡觉,布芙就拔刀吓唬他,直问到左少钦打起了呼噜。
次日一早开始,陆文铮就发觉,北焰军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这些变化来自于仅给他当了三天亲卫的布芙。
第一个变化:全大营将士自觉跑操。
这一日,布芙领着亲卫队敲开帅帐的门,出来的不止陆文铮和那两个暗卫,还有甘棠。
一干人跑到校场,吓了一跳,三个校场,乌泱泱、密麻麻的排着一队队人,全大营自发整军待命,看这架势候着他们有一会儿了。
布芙有点懵,问:“元帅,您这是下令全大营要跑操了?”
陆文铮也没想到,没理会布芙,胡乱的应了一声:“咱跑咱的,他们愿意跑就跟着。”
布芙不得不把队伍从两人一行变成了十人一行,正好一行一个什,方便整队。
亲卫队在前领跑,后面跟着整齐划一的的队伍,行进速度一致,步伐一致,恨不得呼吸都一致的整齐,个个精神抖擞,跑起来的气势,震撼天地。
跑着跑着,发现校场根本跑不开,布芙请示道:“元帅,要不咱领着队伍出大营跑?”
陆文铮答:“外面路窄,跑不下十人一行的队伍。”
布芙想了想又问:“校场中间有障碍,蛇形跑不了,要不‘回’字形跑吧。”
从这一天起,全大营的人不用军令,自发的跟着亲卫队跑操,逐渐形成了习惯。
第二个变化:左少钦爱干净了。
也是这一日,陆文铮刚用过早饭,喝着茶等着左少钦和甘棠两个人,没一会儿,就听见门口两人遇见了,相互打着招呼。
甘棠惊讶道:“哎呦!这还是左军师吗?好刺眼,我甘棠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陆文铮好奇的看向门口,见两人一起推门而入,果然,今天的左少钦也差点刺瞎了陆文铮的眼。
头发一丝不乱,红光满面,衣衫无尘无褶,最难得的是身上那股子馊味没了。
双目炯炯有神,坐在椅子上也挺起了腰板,没了往日的慵懒之气,精气十足,像似重生了一般。
陆文铮眨了眨眼,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换了个军师。
甘棠问:“军师,梳头了?还梳的这么板正。”
左少钦答:“阿布给我梳的。”
甘棠又问:“呦,还洗脸了?怎么还带香味呢?”
左少钦答:“阿布给我洗的,她还给我抹了香膏,兰花味的。”
甘棠还问:“这胡子看着怎么短了点?”
左少钦答:“阿布给我修了。”
甘棠再问:“哎呦呦,瞧瞧,多干净,指甲盖里都没有泥了呢。”
左少钦答:“阿布给我剪的,脚指甲也剪了,她还每天给我洗脚呢。”
甘棠听着左少钦的显摆,有些不耐烦,问:
“阿布,阿布,你啥时候跟那个丫头走那么近了?前天不是还让元帅把她弄走吗?”
“幸亏没弄走,不然老夫还体会不到被闺女伺候的滋味呢。”
左少钦吹了一下胡子,在屋里用眼睛找了一圈问,“阿布呢?”
“被修造办的张师傅叫走了,说是问问给她打造兵器的事。”
陆文铮意味深长的多看了左少钦几眼,对他的变化提出了质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