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人,青丝到白头。
这应该是每个女子心中的夙愿。
大夏国的婚礼习俗,东西南北大致相同,雁窝台的婚礼也是在黄昏举行,取其阴阳交替之意。
一大早,日头刚冒出头,八营一众兄弟就坐不住了。
队正以上,换了身崭新的冬装,打扮的板板正正的,个个精神抖擞。
陆问和九营的三人也跟着借了光,一人混了身新衣服。
一大群人,早早的就赶去了白头村。
胡志彪的婚礼进行的很顺利,热闹非常,兄弟们挤挤插插塞满了一屋子,闹腾的把房盖都快揭开了,惊的四邻鸡犬不宁。
远在刀刃岭的陈侃,人没到,礼到了。
早五六日,刀刃岭的兄弟抬来一个大木箱,贺胡志彪新婚大喜,捎来陈侃一句话:
“兵匪不同路,志彪兄弟大婚那日,二哥我就不去了,免得别的官见了惹麻烦,不过热闹我还得凑,把你那喜酒给哥带一坛子回来。”
因为胡志彪是八营第一个结婚的,兄弟们羡慕嫉妒的呦,挨个敬酒,势必要把胡志彪灌趴下。
喝酒的架势堪比上阵杀敌,气势汹汹,把前来喝喜酒的村民吓得直往外躲。
胡志彪被逼无奈,只能佯装大醉,被两个兵抬进了洞房,才算躲过一劫。
布芙在胡志彪的婚礼上抢了放鞭炮的差事,小时候看人家点炮仗很眼馋,自己从来没放过。
这回全了她的心思,亲手体验了一把,实现了一个小愿望。
胡志彪结婚,兄弟们比新郎官还兴奋,这种兴奋来自于对美好日子的期待。
身为土匪,也能安生过日子,谁不期待呢。
布芙心中打着算盘,一个兄弟结婚要五十两银子,要是让这一营的光棍都娶上媳妇,可是一笔不小的数。
直到月上中天,兄弟们才勾肩搭背,醉醺醺的回了营地,东倒西歪的扑到炕上就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亮,起来又是好汉一条,精神抖擞的照常训练。
骑兵队的兵大半都没骑过马。
前两个月,布芙正闹着回西林军,军务懈怠,耽误了训练,他们的骑术基础太差,布芙有些着急,但很快她心里就有底了。
陆问的骑术,比布芙了解的还要精湛,更惊喜的是,陆问竟是个当教头的天才,再难理解的骑术要领,经他嘴里一说,三言两语就让下面的兵迅速领悟。
骑兵队热血高涨,天天练的不知疲惫,勾得布芙不顾脚伤,整日在马上和队伍一起操练,谁劝都不管用。
这让顾念成大为不满,瞧陆问更是哪哪都不顺眼。
八营骑兵队的挥刀基本功是骑在草垛上练出来的。
由于膂力不足、骑术欠精,一开始直接上马练挥刀劈砍动作,不是伤了马,就是摔了人,总是有闪失。
布芙研究了两天,发明了斩劈训练三步曲:先平地、再骑草垛、最后上马。
几捆草料叠放在一起,马鞍搭在上面,人骑上脚正好悬空,骑草垛练的差不多了再上马砍。
骑兵训练的这些日子,顾念成心情很不好,布芙不听他的话,不顾脚伤非要训练,为此吵了好几架。
本来就在气头上,孟浪和陆问又整日的围着她转,害的他和布芙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连给她脚伤换药都得挤时间。
醋坛子一天打翻好几遍,酸的八营兄弟躲他远远的,怕一个不留意就会惹毛了顾念成,再给自己招来一顿打。
孟浪和陆问都是八营的客人,顾念成再看他们不顺眼也不好撵人,但也不想憋屈了自己。
于是他就想到了利用八营的小霸王替他出气,他引诱“一边去”专门去孟浪和陆问的帐前拉屎,只要一出帐就让他俩踩一脚大雁屎。
顾念成威逼利诱,很是费心的调教了大雁一番,只要孟浪和陆问出现在“一边去”的视线范围,它就冲过去一顿猛啄。
几次下来,孟浪二人吃了亏,再路过“一边去”的地盘,手里就多了个家伙什——扫把。
转眼借用陆问的半月期限到了,陆问已经把他的所有骑术要领都教给了八营,骑兵队只要按照要领日日操练,假以时日便可上阵杀敌,他留在八营的任务也结束了。
陆问收拾行李准备回三门关,被布芙连人带行李硬给扣了下来。
一骑快马飞奔到大营,呈上了八营的一封奏报,奏报上说陆问操练骑兵不慎受了伤,需要在八营休养时日,求元帅让陆问迟半个月归队。
陆文铮冷哼一声,没说什么,默许了。
顾念成好不容易等到陆问要走了,却被布芙给留了下来。
本以为骑术也教完了,孟浪也该回九营了吧,岂不知,布芙的一番奇思妙想,又勾搭的孟浪赖在八营不走了。
顾念成很郁闷。
这感觉就像饿肚子的孩子,盼着下课好赶紧吃饭,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的时辰,教书先生不让走,让回座位上坐好,再讲半个时辰。
那一日的晚饭,一众兄弟龇牙咧嘴的慢吞吞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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