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完毕。”
这熟悉的低语让我脑中一阵轰鸣。
身披红外套的男人竟念出了这本不可能出现的咏唱,
他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剑,而是长枪。
那枪与 Lancer的魔枪不同,白底镶金,本是该在马上挥舞的武具。
这枪并非用于白刃战交锋,而是供骑手脱身一击时使用的武器。眼下这局面,这武器的用途与需求完全对不上号,可那位英灵绝不会出此下策。
……
这一刻,它确实挡住了黄金的斩击。
论品质,它别说比不上之前的圣剑,甚至不如干将?莫邪,本该挡不住 Archer三剑——
敌人仅凭右手挑飞长枪,弹开黄金剑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长枪,从下段猛地刺出。
这远不及专职枪兵的一击终究没能命中 Archer。就在男人收回长枪的同时,Archer已重新架好双剑,交叉防御,从容接下了攻击。
“哼,这次是学狗叫吗?倒是像条家犬般多才多艺,可惜连咬人的本事都没有?”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这正是我的特长呢——若想见识咬人的本事,就再用你的身体好好感受一下吧……!”
男人竟对着刺出的长枪补上一记膝踢。这蛮横的冲撞稍稍破开了双剑的防御,擦过了 Archer的铠甲。
结果就是,长枪发出刺耳的声响,出现了裂痕,可黄金铠甲却纹丝不动。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分析终于追上了战局。
不好,那枪是碰不得的东西……!
“可恶,难道这枪是——!”
几乎与我同一刻,Archer似乎也凭借他敏锐的洞察力察觉到了异常。
Archer踏地欲向后跃开,拉开距离。可还是慢了一步,成功命中攻击的敌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触之即倒!陷落之狱(Trap of Argalia)’”
大概每个人都有过和朋友打闹着互相绊倒的经历吧。
就像那玩笑般的场景,Archer的膝盖毫无征兆地一软,整个人跌跪下去。
他并非受伤,而是被强行推倒——不,是被硬生生施加了“摔倒”这一事实。
那柄长枪是以意大利一带的传说为原型的宝具。作为武器,它的品质低劣,杀伤能力也不高。
事实上,经投影弱化后的枪,仅仅完成这一击便碎成了齑粉。但……触碰到它的 Archer,已然暴露出致命的破绽。
掷出长枪的敌人虽成了徒手状态,可下一柄剑转瞬就会浮现。单膝跪地的 Archer,根本来不及应对下一波攻击——
“可恶……竟敢让本王下跪——!”
震怒的 Archer右手猛地砸向地面。从者所拥有的超凡蛮力产生反冲,将身着铠甲的他整个人掀向空中,他试图翻转身体平稳落地。
可这不过是将破绽延后了一秒罢了,落地的刹那,终究会出现无法规避的致命间隙。
理所当然地,敌人朝着那虚无的空间伸出了手。我瞪大双眼紧盯着他的动向,脑中飞速盘算:是动用令咒,还是用投影魔术干扰——!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是刀剑,还是弓箭?在加速流逝的时间里,空中闪耀的魔力粒子开始汇聚——可那最终成型的模样太过出人意料,我慢了一拍才做出反应。
“——天之锁啊——!”
——那究竟是何种宝具?
锁链并非出自男人手中,而是从空无一物的天际显现,从四面八方缠绕住 Archer。
手腕、脚踝、躯干尽数被锁链缚住,每一段锁链又向不同方向延伸,牢牢钉在树木、电线杆、路灯上,层层叠叠地将 Archer的动作彻底封死。他的身体如同被缝合般,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锁链发出嘎吱嘎吱的绞动声,仿佛要穿透铠甲将从者的身体撕裂,却终究没能突破铠甲的坚固。但金发弓兵已然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你、竟敢将本王……!”
Archer的杀气几乎要将人射穿。束缚全身的锁链虽以能禁锢空间的韧性牵制着他的动作,可黄金之王的威压,却强悍到仿佛要将整个公园都掀飞。
对自尊心极强的他而言,被迫跪伏在地、如待斩罪犯般被缚,无疑是无法容忍的屈辱。
——这是绝杀。
若是刀剑,我尚能投影相同的武器应对;若是弓箭,我也能干扰其轨迹。可面对锁链,我却束手无策。即便弹开一两根,在那种长度与数量面前,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Archer虽几乎无伤,却彻底丧失了行动力。只要敌人架起剑,他便再也没有抵抗的余地——可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异样:男人虽从容承受着 Archer的杀气,额头却布满冷汗,靠肩膀喘息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看到那锁链,我终于明白。那是他的底牌。那能束缚神明的至高锁链,怎能妄想精通刀剑武具之辈就能驾驭,那根本就不是凡人的力量能够触及的存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