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易辰和他所创造的“百炼宗系统”名声攀升至顶峰、各方势力使者几乎踏破山门之际,那柄自三个月前就高悬于头顶、散发着冰冷寒意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带着不容置疑的最后时限,骤然斩落。
期限已至,魔道没有丝毫拖延。
没有任何预兆,也毫无缓冲余地,那道熟悉却又令人极度厌恶与警惕的、阴冷刺骨的神念,如同一条无形的、带着剧毒的冰冷锁链,再次蛮横而粗暴地强行闯入了徐易辰的识海最深处。
这一次,其裹挟的威压、恶意与紧迫感,远比上一次更加赤裸、更加咄咄逼人,充满了最终摊牌的意味。
魔使那毫无人类情感波动的声音,直接在他的神魂共振中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极寒冰原上相互碰撞的坚冰,带着彻底失去耐心的、最后通牒式的威胁。
“徐长老,三月之期,眨眼已到。
你的系统如今风光无限,名震玄天各界,替你赚取了无数灵石和声望,想必设计我圣门所需的那点‘小玩意儿’,对你这位‘系统大师’而言,更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之事了吧?”
话语中的讥讽与居高临下之意毫不掩饰,随即迅速转化为无比具体和恶毒的直接威胁:“立刻,交出完整的设计图谱与至少一件可供验证的成品雏形。
不要再有任何拖延的借口。
否则明日此时,你百炼宗引以为傲、日夜轰鸣的核心炼器堂,或许就会因‘意外’而燃起滔天大火,一夜之间化为无法挽回的断壁残垣与白地。
或者,你身边那位颇为得力、叫做林风还是苏雨的核心弟子,在外出执行任务的途中,不幸‘意外’遭遇难以匹敌的强敌,最终落得个道消身陨、尸骨无存的悲惨消息,或许就会传到你耳中。
你可以试试,我圣门是否在虚言恫吓。”
威胁的内容变得无比具体、精准和血腥,不再仅仅是泛泛而谈的资源破坏,而是直接指向了他安身立命的根基,炼器堂和他身边最亲近、最得力的助手与弟子。这是要彻底断他的根,绝他的后路,粉碎他所有的侥幸心理,逼他立刻屈服就范。
一股难以抑制的、如同地火岩浆般的暴怒之意,瞬间在徐易辰的胸腔内翻腾升涌,炽烈的怒火几乎要冲垮他理智的堤坝。
炼器堂是他全部心血和梦想的结晶,那些弟子是他信任并一手培养起来的伙伴!魔道此举,触及了他最深的底线。
但他更深知,此刻任何情绪的爆发、任何言辞上的激烈反抗,都只会立刻招致对方毫不留情的、毁灭性的打击,带来更灾难性的后果。
他必须冷静,必须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他强行压下那滔天的怒火与杀意,将所有情绪死死锁在心底,神识高度凝聚,传递回去的意念竟然异乎寻常的平静,甚至刻意带上了一丝被长期逼迫下的疲惫与无奈,以及一种专注于技术难题的执拗:
“尊使何必如此心急,甚至大动干戈。贵门所要之物,结构之繁复诡异,牵涉神魂奥秘之深,远非寻常矿工系统可比,岂是能一蹴而就的?
设计工作确已完成十之七八,并非虚言推诿。
但如今恰恰卡在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处核心能量枢纽的稳定性调试上。”
他话锋微微一顿,语气显得更为难和严谨,仿佛一个陷入技术瓶颈的匠师:“此枢纽需承受极其阴寒的灵魂力量冲击,常规材料根本无法胜任。经我反复推算,必须融入一种名为‘幽冥魂晶’的罕见材料作为调和与承载介质,方能进行最终测试,以确保其效能稳定持久,否则仓促交出,亦是徒具其形的废品一件,岂非辜负了贵门的期待?”
他继续陈述,将话题引向对方:“此物‘幽冥魂晶’,据古籍所载,唯有魔渊深处、万魂滋养之极阴绝地方能孕育而出,外界坊市根本无从寻觅,想必即便对贵门而言,也非可以轻易获取的寻常之物吧?
若能提供少许,哪怕只有指甲盖大小,我立刻便能以此完成最后的关键调试,届时必将完整设计图与成品,一并奉上,绝无虚言。”
徐易辰这番话,堪称一步兵行险着的棋,更是一石三鸟之计。
首先,这是最直接、最合乎情理的拖延,为自己争取最后或许极其宝贵的喘息和准备时间。
其次,这是在尖锐地试探对方的底线和真实身份“幽冥魂晶”是魔道深处严格控制、绝不外流的顶级战略物资之一,寻常修士连听都未必听过,更别说亲眼所见。
若对方能毫不犹豫地答应并提供,其深厚的魔道背景和高层身份便几乎坐实无疑。
最后,索要此等专属材料,本身也是一种姿态,表明自己确实在“尽心尽力”为他们设计特殊物品,甚至需要依赖他们的核心资源,极大增加了自身话语的可信度,降低了对方的即刻疑心。
识海那头,随着他的话语结束,陷入了一片漫长的、死寂般的沉默。那冰冷的、带着审视与杀意的威压依旧盘旋不去,仿佛对方正在仔细权衡他话语中的每一个字,或是正在与幕后更高层级的存在进行无声而迅速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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