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绾扭头看着托盘里那些泛着不祥幽蓝的进化药。她沉吟片刻,再次开口,这次的问题更直接地涉及外部人员:“那如果我要通知路明非他们呢?”
任秋依旧垂手而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平稳无波:“家主的意思是,您自己注意安全。”
这句话如同一个万能的答复,清晰地传达了幕后之人的意志——路鸣泽已经将处理此事的全权交给了她,包括决定是否以及如何让卡塞尔学院的人介入。界限之内,任她发挥。
粟绾不再多问。她干脆地掏出手机,找到路明非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背景音里还夹杂着激烈的游戏音效和手柄敲击声。
路明非的声音带着点被打扰的匆忙和游戏正酣的兴奋:“喂?绾绾?怎么了?不是刚分开吗?这么快就想我们了?还是又发现什么新开的好吃馆子了?”
“明非哥,出大事了。” 粟绾的语气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把地址发给你,带上你们所有人,立刻过来,一个都别落单。”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强调,“我没开玩笑,快点过来!”
电话那头的路明非瞬间安静了。他听出了粟绾声音里的严肃和急迫。在这个比武招亲即将开始的节骨眼上,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演变成滔天巨浪。他不敢怠慢,立刻应道:“明白了,地址发我,我们马上到!”
路明非二话不说,直接退出了激战正酣的游戏,拉起身边的绘梨衣,“绘梨衣,有情况,我们得出去一趟。” 同时,他一边快速给凯撒、楚子航等人发信息,一边和绘梨衣分头去敲其他人的房门。
深夜被叫醒,众人都有些疑惑,但看到路明非罕见的凝重表情,所有人都迅速清醒并行动起来。
凯撒和诺诺、楚子航和夏弥,以及源稚生、源稚女兄弟,很快在酒店走廊集结。
“粟绾那边出了状况,很急,要求我们全员到场。”路明非言简意赅,将粟绾发来的定位亮给大家看,“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她语气很严肃。”
没有多余的废话,一群人心照不宣,立刻动身。车辆在夜色中疾驰,朝着郊外别墅的方向驶去。
每个人心中都萦绕着疑问和一丝隐隐的不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事”,让粟绾如此紧急地召集他们所有人。
而在别墅后院,粟绾挂断电话,对任秋和白霁霄说道:“他们很快就到。” 她看着篝火跳跃的光芒,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白霁霄则安静地站在她身侧,目光扫过那些仍在受刑的俘虏和托盘上的进化药,嘴角依旧带着那抹难以捉摸的浅笑,仿佛在期待一场好戏的上演。
粟绾的思绪如同被风吹动的蛛网,百转千回。
她快速推敲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家老哥粟侍和老板路鸣泽显然是知道内情的,但这些喜欢坐在棋枰之后执子的人,往往更乐于看着棋子们在局中自行碰撞、挣扎。她懒得去揣摩那些更深层次的布局与深意,那太费心神。
但小白刚才主动提出去买烟……这个时间点,确实有几分巧合。不过,她之前在酒店房间里接到家族情报时,也确实透过窗户看到小白走向便利店,整个过程自然流畅,不似作伪。
可如果……如果他真是龙王,拥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感知手段呢?亦或者,他根本就不是龙王,眼前这一切,包括之前的摩天轮遇袭,都只是一场更庞大、更精密的“自导自演”,为了某种她尚未看清的目的?
想到这里,粟绾忍不住再次瞥了一眼身旁安静站立的少年。他脸上依旧带着那副人畜无害的温和表情,仿佛眼前后院正在发生的残酷审讯与他毫无关系。
她决定再试探一次。
“小白,”粟绾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刻意为他着想的意味,“这件事情牵扯看来不小,背后可能很复杂。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卷进来了,毕竟你只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你先回酒店去吧,等我这边处理好了,会去找你的。”
白霁霄心中了然,这姑娘的疑心病又犯了。他清楚,此刻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加深她的怀疑,不如以退为进。
于是白霁霄顺从地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分寸感:“好,那你注意安全。我自己直接返回粟家本部吧,回酒店恐怕也不够稳妥。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联系我。”
白霁霄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对粟绾的关心,又表明了自己不主动参与、不窥探机密的态度,更是主动提出返回处于粟家严密监控下的总部,将自己置于“透明”的位置。
粟绾对他的回答似乎比较满意,点了点头:“好,那你路上小心一点。我让几个兄弟开车送你回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她顿了顿,语气放缓,像是安抚,“回去好好准备,安安心心参加比武招亲,别被这些杂事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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