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坛城头的血色还未被夜风洗净,溃散的黑影已如受惊的鼠蚁,沿着山后密道、林间小径四散奔逃。夕阳落下时正道同盟的欢呼声犹在山谷中回荡,可张远握着佩剑的手却未敢放松——他站在总坛最高处的了望塔上,目光扫过暮色沉沉的群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脊上未干的血痕。
“张兄,莫要太过忧心。”林越提着染血的长刀走上塔来,腰间还挂着刚从黑袍卫首领身上搜出的密信,“总坛已破,盟主授首,漠北、江南的据点也都控制住了,剩下的残部不过是丧家之犬,翻不起大浪。”
张远却摇了摇头,抬手指向西北方那片隐在云雾中的密林:“你看那片林子,还有东边的黑水河谷,都是易守难藏的去处。这些黑袍卫跟着联盟作恶多年,惯会钻山入林,若不趁他们慌乱之际斩草除根,等他们藏起来养精蓄锐,日后必成大患。”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那是之前从灵晶总库密道里找到的,上面标注着神秘组织联盟分布在各地的隐秘据点,“你看这里,黑水河下游有个废弃的矿洞,三年前我追查黑袍卫时曾去过,里面四通八达,最适合藏人;还有西北的落雁坡,那里有联盟早年建的暗堡,据说能容纳上百人。”
林越凑过去一看,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么多隐秘去处,咱们的人手怕是不够分。方才玄机子道长说,青城山要留些弟子清理总坛的残余机关,江南水寨的兄弟也要回去守着水路,能派去追剿残部的,怕是只有咱们身边这些人。”
“够了。”张远将地图折好揣回怀中,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咱们分三路追:你带一队人去黑水河矿洞,务必堵住洞口,别让残部顺着地下河跑了;我去落雁坡查探暗堡;再让西域的罗摩大师带些弟子去西南的断云峰,那里的密信上标着有个药材库,残部说不定会去抢药材疗伤。”他看向林越,语气郑重,“记住,这些残部虽已溃败,但仍有不少好手,且心狠手辣,切不可轻敌。若遇顽抗,先守住阵脚,等我派人支援,切勿硬拼。”
林越点头应下,转身便去召集人手。不多时,三队人马便已整装完毕,借着暮色的掩护,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远带着十余名轻功较好的同盟者,沿着山间小径往落雁坡赶。夜色渐浓,山间的风带着寒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狼嚎,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走在最前面的斥候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张少侠,前面发现了踪迹。”
张远上前一看,只见地上有几处新鲜的马蹄印,还有几滴未干的血迹——显然是残部匆忙逃窜时留下的。他抬手示意众人放慢脚步,抽出佩剑,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往前探查。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道隐蔽的石门,石门上刻着神秘组织联盟的图腾,此刻石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火光。张远屏住呼吸,示意两名同盟者绕到石门两侧,自己则握紧佩剑,猛地推开石门——
“谁!”
石门内传来一声惊慌的喝问,紧接着便是兵器碰撞的声响。张远定睛一看,只见暗堡内散落着数十个包裹,几名黑袍卫正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还有两人手持长刀朝着他冲来。张远侧身避开,佩剑直刺,瞬间便刺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另一人见状,吓得转身就跑,却被绕到两侧的同盟者拦住,长刀落下,当场毙命。
“不许动!放下兵器!”同盟者们纷纷涌入暗堡,将剩余的黑袍卫团团围住。那些黑袍卫见大势已去,有的扔下兵器跪地求饶,有的却依旧负隅顽抗,最终都倒在了刀剑之下。张远在暗堡内搜查了一圈,发现角落里藏着一个密道入口,密道内还残留着新鲜的脚印,显然有残部已经从这里逃了。
“追!”张远毫不犹豫,带着几名同盟者钻进密道。密道内又窄又暗,只能容一人通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他们沿着密道快步前行,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光亮,紧接着便听到了水流声——密道的尽头竟是一条地下河,河面上飘着一艘小船,船上的人影正奋力划桨,朝着河对岸逃去。
“休想逃!”张远纵身一跃,从密道出口跳到河边,手中佩剑脱手而出,如一道银芒般射向小船。“噗嗤”一声,佩剑刺穿了划船黑袍卫的肩膀,那人惨叫一声,倒在船上,小船顿时失去控制,在河面上打转。其余几名同盟者也纷纷赶到,搭起弓箭,对准了船上的残部。
“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
船上的残部看着岸边的弓箭,又看了看倒在船上的同伴,终于绝望地扔下了兵器。张远让人驾着小船过去,将他们一一押上岸,仔细盘问后才知道,这些残部原本是想沿着地下河逃往黑水河,再从黑水河顺流而下,躲到江南的隐秘据点——可他们不知道,江南的据点早已被南路军攻克,黑水河也被林越带人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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