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红光尚未完全消散,林凡刚挣脱灵力束缚的手臂还泛着淡淡的麻痹感,转身的瞬间,却撞进一片刺骨的冷漠 —— 赵明与三名护卫已退至石门旁,之前的热情与愧疚荡然无存,只剩下如同断云峰崖壁般的冰冷。
赵明垂着头,手指死死攥着腰间的玉佩,指节泛白,却不敢抬头看林凡,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林师弟,对不住了…… 我…… 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 林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为了妹妹,就能把无辜的人推进死局?你可知这阵法是什么?里面的东西,能让你妹妹也不得安宁!”
站在赵明身旁的护卫头领 —— 之前一直沉默的炼气八层修士,此刻终于撕下伪装,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上前一步,周身散发出比陈武更浓郁的阴冷气息:“哼,多说无益!林凡,你也别怨少主,要怪就怪你得罪了李龙大人!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古修遗冢?告诉你,这是三百年前青云宗封印‘玄煞地脉’的封魔之地!你脚下的,是‘九幽玄煞阵’,专门用来滋养地脉中的玄煞之气,今日,你就好好享受煞气蚀骨的滋味吧!”
“封魔之地?玄煞阵?” 林凡心中一震,猛地看向脚下的石砖 —— 之前被他忽略的石砖缝隙中,此刻正渗出淡淡的黑色雾气,雾气触碰到他的灵力护盾,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淡金色的护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
他终于明白,为何通道内的气息如此阴冷,为何壁画上的争斗画面如此惨烈 ——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丹道遗迹,而是镇压邪煞的禁地!李龙不仅想杀他,还想借玄煞之气污染地脉,若是玄煞阵彻底爆发,整个黑风山脉的灵气都会被污染,甚至波及青云宗内门!
“李龙好狠的心!” 林凡眼中闪过厉色,青锋剑上重新燃起金色丹火,“你们以为这破阵能困得住我?今日我便破了这玄煞阵,再去内门找李龙算账!”
“哈哈哈!破阵?” 护卫头领笑得更加猖狂,“这九幽玄煞阵以地脉煞气为源,越挣扎,煞气侵蚀得越快!三百年前,连筑基期修士都没能从这里活着出去,你一个炼气七层,也敢说破阵?” 他抬手对着石门旁的机关按去,“少主,别再耽误了,李龙大人还在等着我们复命!”
赵明身体一颤,最后看了林凡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 有愧疚,有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但最终还是跟着护卫头领转身,走进石门旁的暗通道。“轰隆” 一声,厚重的石门彻底落下,将主室与外界隔绝,只有石门缝隙中渗出的黑色雾气,提醒着林凡身处的绝境。
石门关闭的瞬间,地面的石砖突然剧烈震动,黑色的玄煞之气如同挣脱束缚的毒蛇,从石砖缝隙中喷涌而出,瞬间填满了整个主室。玄煞之气带着刺骨的寒意,落在皮肤上,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穿刺,更可怕的是,这些煞气还能穿透灵力护盾,顺着毛孔钻进体内,腐蚀经脉中的灵力。
“咳咳!” 林凡忍不住咳嗽起来,喉咙里传来一阵灼烧感,体内的混元灵力原本中正平和,此刻却像是遇到了克星,被玄煞之气缠上后,竟开始变得紊乱,淡金色的灵力中渐渐染上一丝黑色。
他连忙运转《混元一气诀》,试图将玄煞之气排出体外,却发现这些煞气如同附骨之疽,一旦侵入经脉,便会牢牢吸附在灵力上,越是运转灵力,煞气扩散得越快。更糟糕的是,主室的石壁上突然亮起黑色的符文,符文闪烁间,玄煞之气的浓度又增加了几分,甚至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道黑色的气刃,对着林凡劈来。
“丹火!” 林凡心中一急,将丹火注入青锋剑,金色的火焰在剑身上暴涨,对着黑色气刃斩去。丹火与玄煞之气碰撞,发出 “嗤嗤” 的声响,黑色气刃被丹火灼烧后,瞬间消散,但丹火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 玄煞之气不仅能腐蚀灵力,还能消耗丹火的能量。
他知道,这样被动防御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到破阵之法。林凡强忍着经脉的灼痛感,目光扫过主室的每一个角落 —— 石壁上的黑色符文呈环形分布,显然是阵法的能量节点;地面的石砖中央,有一块比其他石砖更大的黑色石板,石板上刻着一个复杂的阵眼图案,玄煞之气正是从石板的中心涌出。
“阵眼在那块黑色石板下!” 林凡心中确定,忍着煞气的侵蚀,朝着石板冲去。刚跑两步,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吸力,他低头一看,地面的石砖竟变成了黑色的泥潭,无数黑色的煞气触手从泥潭中伸出,试图将他拖入地底。
“休想!” 林凡施展《柳絮随风步》,身形如同轻烟般避开煞气触手,同时挥剑斩断缠上脚踝的触手。金色的丹火落在触手上,瞬间将其烧成灰烬,但更多的触手从泥潭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
玄煞之气越来越浓,林凡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识海中也渐渐出现幻象 —— 他看到柳依依被李龙抓住,正对着他哭喊;张铁为了保护他,被李龙的手下打成重伤;甚至看到自己的父母站在面前,质问他为何没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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