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日元还念念不忘,你不如去路边捡垃圾吃。”
那须秀一郎只觉得兜里的硬币格外讨厌,但他不会扔掉,这枚硬币将会作为耻辱,让他时刻记得巫马星津做的好事。
就因为这小子,【太斗】成了过去式,他也狼狈的从东京缩到这么个小地方。
长滨夕萤看到完好无损的永山凉子,欣喜的抱住了她。
“你昨晚在哪过夜的?一个女孩子彻夜不归,等会要好好说教你一顿。”
在大门内观察外面的艺伎姐姐们见永山凉子归来,踩着雪围了上来,上了年纪的有四十岁,年轻一点的三十出头,美貌还停留在脸上。
且不论长相如何,经过琴棋书画熏陶的艺伎风韵就足以折服不少人。
作为熟女控的青木净人差点没把持住,眼神连连发光,京都有这等艺伎馆,不能早点知道简直就是遗憾。
要是廊下看雪,煮上一壶热茶一边听曲,一边躺在艺伎姐姐的怀里手拿把掐,比神仙还快活。
青木净人决定今年要在有喜萤馆花名册的茶屋呆上整个冬天。
“在隔壁吉野茶屋......”永山凉子扭动了一下,小声说道。
长滨夕萤注意到她的怀里抱着书筒。
“你带着这个干什么?”
“打算卖掉......”
“卖掉!?”
长滨夕萤声音提高了一点,发觉这幅作品的正主就在旁边,略带歉意的对巫马星津说道:
“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永山小姐想以此帮喜萤馆还债,我可以理解。”
巫马星津又没那种文骨铮铮的倔强,‘竟然拿金钱这种粪土来侮辱我的作品?’的迂腐思想。
不如说书画这种东西才是最无用的,没法带来饱腹感,也不能替人解决困难,拿来换钱倒算得上不错的用途。
“这样啊。”
长滨夕萤突然间感到凉子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又欣慰又怅然若失。
不管怎样,凉子的心意是好的。
书画固然重要,但跟她的凉子比起来就没那么重要了。
永山凉子笑颜如花,没被责备,长滨妈妈还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什么比家人的理解更开心的了。
自从父母住院,永山凉子每个星期去医院看一次外,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呆在喜萤馆,与长滨妈妈和艺伎姐姐们朝夕相处,感情非常深厚。
雪花不再飘落,天空的阴云被撕开一条口子,冬日的阳光爬上古色古香的门檐。
少女脸颊因洒落的阳光映起两团桃红,煞是可爱。
腰肢如柳,鬓发如墨,举手投足间既有艺伎的传统美,又有莺鸟的轻灵,倘若用花来形容,细腻肌肤晕开的粉嫩更胜紫薇。
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眼前,那须秀一郎脸上扬起笑容,用最和善的语气说道:
“凉子小姐,听说喜萤馆欠了一大笔钱,不介意的话让我来还吧。”
永山凉子巴不得有人当冤大头,虽然被直呼名字有点不舒服,但跟美妙的钱比起来这点不舒服算什么,当下就要开口同意。
只要让眼前这个青年帮她们还了钱,长滨妈妈的压力就不用那么大了,姐姐们也不用再去街头卖纪念品,好日子就在眼前!
但巫马星津抱着胸,插嘴说道:
“等一下。”
啊啊啊!这个讨厌的巫马星津怎么总在关键的时候捣乱。
永山凉子银牙咬的嘎吱作响。
诅咒你吃炸猪排里面都是鞋垫。
巫马星津对站在轿车边,身穿黑色棉服的男人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您叫?”
“花田纯木,叫我花田就好了。”
接着巫马星津刻意让出一步,让花田纯木看清他背后的古野隆志等人。
本来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花田纯木等人使劲揉了揉眼球,有点怀疑人生。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群少年郎领头的是那位古野家的少爷,右边的是青木家的独子,左边是黑岩家的继承人。最后面高井家的就更不用说了,掌握着京都六成以上食品类流通的商业家族,连他都是吃高井舂米长大的。
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贵人,今天究竟刮了什么风,竟然凑一窝。
巫马星津看到花田纯木震惊的神色,笑着说道:
“花田先生怎么会在今天来讨债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我好奇的是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堵喜萤馆,难不成是约好了?”
看到花田纯木的视线飘到那须秀一郎身上,巫马星津继续说道:
“不用担心,这里是京都。”
这个少年能跟京畿四家的继承人同行,估计身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像这个少年说的一样,这里是京都。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花田纯木能在高利贷这条路上混迹这么多年,脑子怎么可能转不过来,拉拢了几个同样不愿逼迫长滨夕萤的债主说道:
“我们也是被迫的。”
“这些钱再晚几年收也不要紧,当初没有长滨小姐的鼓励,我早就在游轮上跳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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