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的肋骨像是被什么活物啃咬着,一抽一抽地疼。他没去摸那地方,反而把左手按在树干上,掌心微微发烫。刚才那一招躲得惊险,可他知道,赌神不会轻易罢手。
空气里还残留着那股压迫感,像湿透的毯子裹在身上。但他顾不上回头,因为就在三秒前,东南方向传来一丝异样——不是能量波动,也不是脚步声,而是一道极其微弱的意识震颤,像是有人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敲打铁管。
他闭了眼,体内《九鼎吞天诀》悄然运转,化形鼎维持着他气息的紊乱状态,像一台信号不稳的老收音机,忽强忽弱。赌神若想锁定他,至少还得花几秒重建追踪模型。
够了。
他睁眼,身形一矮,贴着地面滑进灌木丛后。动作轻得连枯叶都没惊动一片。修车时钻车底练出的本事,这时候比轻功还好使。
林子越往里走,气味越不对劲。腐土味混着一股说不清的药腥,还有……铁锈?不对,是血放久了的味道。虫鸣早就没了,连风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前方藤蔓交错,密得像网,但有几根泛着幽光,细看竟像是金属丝编成的线,横七竖八拉在树干之间,轻轻一碰就会颤。
“还挺讲究。”苏逸冷笑一声,没硬闯。他从袖口抽出一根细铁丝,指尖一热,融兵鼎催动,金属顺着指骨蔓延上来,指甲瞬间变成银灰色。他用这半截“金属指”轻轻夹住一根发光丝线,稍一用力——咔,断了。
没响。
再剪两根,空隙刚好容人侧身穿过。他猫腰钻过,心跳没快一分。当年在修理厂拆炸弹都没这么冷静,毕竟那时候炸了顶多报销一辆车,现在要是踩错一步,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穿出封锁带,眼前豁然出现一栋灰白色建筑,欧式风格,墙面上爬满铁灰色藤蔓,窗户全被钢板焊死,只有地下室通风口透出一点暗红光,像是某种仪器在运行。
他伏在草丛里,鼻子动了动。那股血气更浓了,还夹着点消毒水和金属烧焦的味道。这不是普通囚室,倒像是个地下实验室。
赌神没跟来,至少暂时没有。但他也不敢大意,绕到后侧,发现一根排水管通向地下。螺丝锈得厉害,他运劲一震,“啪啪”几声轻响,整段管道松动。
他顺着滑下去,落地时膝盖微屈卸力,没发出太大动静。里面是锅炉房,机器 давно停转,灰尘厚得能写字。角落有台废弃的监控屏,屏幕裂了,但指示灯还在闪,规律得很,每隔七秒亮一次绿光。
“七秒……”苏逸盯着那节奏,忽然咧嘴,“跟我换火花塞的频率一样。”
他等了三个周期,确认巡逻间隔,然后贴墙移动。走廊尽头有机械脚步声传来,低沉、僵硬,像是旧型号机甲改装的守卫。它走过拐角,头上的红外探头扫了一圈,转身离去。
苏逸趁机闪进阴影,一路摸到最里面的牢房。铁门老旧,锈迹斑斑,锁芯却是崭新的合金结构,表面刻着细密符文,明显融合了灵能与科技。
他掏出随身工具包里的微型电流笔,又用融兵鼎加热指尖,将金属探针插进锁孔。三秒后,机关“咔哒”一声弹开。
推门进去,屋里昏暗,只有一盏应急灯挂在墙上,闪着红光。墙角坐着个老头,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手脚戴着金属环,上面全是符文。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干裂,但眼睛还清亮。
听见开门声,他猛地抬头,眼神先是恐惧, 然后转为一丝希望。
“别……别过来!”他声音沙哑,“有陷阱!他们会在你靠近时启动禁制!”
苏逸站在原地没动,右手缓缓抬起,掌心朝上:“我不是他们的人。”
老头喘了几口气,才看清他的脸:“你……你能进来?说明你不被系统识别?那你……你是承鼎人?”
“算是吧。”苏逸走近两步,蹲下身,“谁把你关在这儿?”
老头苦笑:“玄门。二十年前的事了……我资助了个项目,研究一种远古力量,叫‘鼎力’。他们说要唤醒能承载这种力量的人……结果刚有点眉目,就被清算。”
他咳了几声,嘴角渗出血丝:“我姓赵,湘南集团以前是我家的。他们抢走了所有资料,只留下一个青铜匣……说是钥匙。但我被囚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一个人……能把那匣子带回来的人。”
苏逸眉头一跳:“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赵姓富豪摇头,“但我感应到了……你体内的东西,和那个匣子……同源。就像两个齿轮,哪怕隔千里,也能互相咬合。”
他说完,突然浑身一抖,手腕上的金属环亮起红光,一道电流窜过身体,让他整个人抽搐起来。
“糟了……触发了……记忆封锁……”他牙齿打颤,“快问!趁我还清醒!”
苏逸立刻压低声音:“那匣子在哪?”
“不在地上……也不在海里……”老头眼神涣散,“在‘影层’交接处……只有承鼎人才能看见……他们以为藏得好,其实……它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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