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对老夫妻回去后,对姚纤夸了几句,便有老百姓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家里高热的、身上痒的、止不住咳嗽的、呼吸不顺畅的等等都送到晴秀饭馆来。
这一传十、十传百,加上安水村没几个治病的大夫,人们不知不觉就将姚纤当成了唯一,人一多,便需要人维护秩序,王捕快带来几个县衙的人守在门口,屋内岳安然与杜云珂做姚纤的助手。
人多起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传到柴房,黄晴秀便坐不住了,她用尽全力高声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人多,且谁的注意力会放在后院,姚纤动动耳朵便听到了,她挥手让岳安然过来:“黄掌柜在柴房哀嚎。”
“属下这就去办。”
柴房的门被打开,光进入黄晴秀的眼睛,她微微眯了眼,瞧着来的是岳安然,她嘲讽道:“怎么?你主子怕了?怎么不自己来?”
“我家主子可不像某人,见谁说谁,黄掌柜,您也是做生意的人,理当知道八面玲珑是何意思,您在县令对面开饭馆,寻常人谁有这个本事?”岳安然说着说着住了嘴,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巾,折叠成团。
黄晴秀脸色不太好,死死盯着岳安然:“你什么意思?”
话说到一半,被岳安然掐住下颌,嘴便闭不上,眼睁睁看着她把丝巾塞进嘴里,眼泪顺着眼角滚出,却无法挣脱她的禁锢。
“我说,黄掌柜,您这张嘴太过分了,这段时间除了吃喝拉撒,暂且闭嘴吧,”岳安然临走时用手轻轻拍打黄晴秀的脸蛋,威胁道,“乖乖闭嘴,否则……”
她抬起手,往狠里戳黄晴秀脖子上的伤口:“不杀你是违规则,但不代表没有意外,如此嚣张跋扈,我倒要看看你背后的靠山。”
黄晴秀一双眼忽然变大,震惊地盯着岳安然,嘴里塞着丝巾,咕噜咕噜地想说什么,岳安然起身,讽刺道:“高官重臣?无论是谁,谁给你的胆量敢杀郡主?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黄晴秀,我劝你收敛些。”
话说到此,岳安然转身离开,将柴房门关上,故意没扣门锁。
岳安然回来后,在姚纤耳边说了几句,便投入工作中,临近傍晚,饭馆里人不减反增,她起身运动身体,同时喊了声:“林二麻,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来了,”林二麻将手中的药包放下,狗腿的跑到姚纤身前,“郡主,有何吩咐?”
“咱们这儿储备的粮食多吗?”
“回郡主,厨房有百来斤米,几十斤蔬菜,十几斤肉,省着吃的话,也就够三十个人吃个七天吧。”
看来跟杂书写的差不多啊。姚纤点点头,这辈子除了功夫,其余知识几乎来自于诸位师傅、师兄师姐,便就是梅花堡书房里那堆书了。
“好,先做一天的,但得省着分发,保持基本的量就行。”
“是,小的这就让厨房准备。”
林二麻转身要走,被姚纤叫住:“林二麻,让其他伙计去外面说说,就说晴秀饭馆放饭了,缺衣少粮的都可以来领,若是家中食物充沛,还来抢占的,被查到,就罚十倍。”
“是。”
姚纤打了个哈欠,继续干活,前来看病的病人都是小病,说明此处未被瘟疫侵袭,果然是水灾受害最不严重的地方,看来过几日就要走了。
忙碌了一天一夜,没有新病人来,姚纤打算在周围逛一逛,碰巧遇上李忝与大哥带着人收拾整个村庄,便走上前打招呼:“大哥、李忝,好久不见。”
目光落到李忝身旁的黄晴秀身上,她冷笑出声,却不说话,走过去跟着大家一起抬倒在地上的树,此处是一个集市,比普通街道大,周围都是店面,洪水这么一来,店面的门以及桌椅板凳都被冲出来,堵塞在街道上,导致洪水堵在一处。
现在水已褪去,剩下淤泥、残垣断壁、以及各种动物尸体,姚纤从随身背着的挎包取出一瓶药,递给姚明钰:“哥,这药防止大家感染,吃一粒就行,分下去吧。”
远处,黄晴秀听着声音,便出声讽刺:“哟,郡主有这么好心,还准备药防止感染,谁知道是假慈悲还是假好心呢!”
姚纤没理会,却不知怎么的,黄晴秀忽然朝前摔倒,手臂被破家具尖锐的木头刺穿,鲜血淋漓,离得最近的李忝冷声道:“黄小姐,走路要看路,你虽是来帮忙的,这不干那不干,一张嘴巴拉巴拉地指挥我们干,你瞧,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三殿下……”黄晴秀张嘴撒娇,三个字用着波浪颤音说出。
姚纤只觉一阵恶寒,掏出匕首走过去,注入内里将家具砍断,随后扶起黄晴秀,正要处理她的伤口,忽感觉到一股力想将她往尖锐的家具压,侧身躲过,疑惑地望着黄晴秀:“我救了你。”
“我需要你救吗?我需要的是三殿下救我!”黄晴秀冷冷道,一张脸写着不满。
闻言,姚纤瞪大眼睛,瞧着穿透她手臂的木头,血顺着裂口缓缓流出,忽然笑出声来:“真是个疯子,李忝,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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