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形建筑的大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像是有无数名字在门轴里呻吟。陈默踏上台阶时,脚底的石面突然凹陷,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名字——光脉的银白符号与影脉的暗紫织纹互相咬合,形成精密的齿轮结构,每转动一格,空气中就响起细碎的“咔嗒”声,像无数把钥匙同时开锁。
零的光刃突然指向门楣,那里刻着行扭曲的文字:“名生万相,相归内核”。光刃投射出的译文闪烁不定,最后凝成两个字:“名核”。
“是所有名字的本源核心。”陈默的光木牌贴上门楣,那些扭曲的文字突然活了过来,顺着牌面爬进他的掌心,在皮肤下织出星图般的纹路,“这些文字在指引方向,名核藏在建筑最深处。”
门内的大厅比想象中更空旷,穹顶垂落着无数透明的茧,每个茧里都浮着个沉睡的共生者。他们的胸口都嵌着半块光木牌与半块影木梭,两者的缝隙里渗出银白与暗紫的雾气,在大厅中央聚成旋转的光团,光团中心隐约有颗跳动的心脏,每跳一下,所有茧子就同步收缩。
“他们不是在沉睡,是在被名核吞噬。”零的光学镜头扫过最近的茧子,里面的共生者眼皮上有锁链纹路,与陈默掌心的图案一模一样,“你看他的手。”
陈默凑近细看,那共生者的手指正在微微颤动,指尖的光丝与影线悄悄织在一起,在茧壁上画出微小的共生符。更远处的茧子里,有人用牙齿咬破嘴唇,将血珠点在胸口的光木牌上,血珠渗入牌面,竟让半块光木牌泛起金光。
“他们在反抗。”陈默的光木牌突然发热,大厅中央的光团剧烈跳动,射出无数光丝缠住最近的茧子,那些茧壁瞬间变得透明,露出里面共生者的脸——竟是风长老与霜婆婆。
风长老的银白长袍已经褪色,却依旧用影脉织纹护住胸口的光木牌;霜婆婆的暗紫头巾沾满污渍,手里却紧紧攥着半截光木枝,枝桠上抽出嫩绿的新芽。两人的眼睛紧闭,嘴唇却在同步翕动,吐出相同的音节:“破……核……”
光团突然炸开,无数暗紫色的丝线从中心射出,刺穿所有茧子。风长老胸口的光木牌瞬间碎裂,霜婆婆手里的光木枝化作飞灰,两人的身体开始透明,最后只留下两缕银白与暗紫的雾气,在陈默面前盘旋成共生符的形状。
“是他们的名魂。”零接住飘落的光木牌碎片,碎片上刻着细小的地图,指向大厅左侧的暗门,“名核在吸收共生者的名字本源,这些名魂在给我们指路。”
陈默跟着地图走进暗门,身后传来茧子破裂的声音。他回头望去,那些沉睡的共生者正在化作光尘,每个光尘里都浮着个完整的名字,这些名字没有消散,反而顺着光丝与影线流向大厅中央,像在给名核“喂食”。
暗门后的通道由光脉的银白晶石与影脉的暗紫黑曜石砌成,两种石材的缝隙里渗出透明的液珠,落地时化作会跑的“名”字。最前面的“阳”与“月”两个字突然停下,转身朝陈默鞠躬,然后钻进石缝,露出后面刻着的壁画:
第一幅画着无数共生者跪在名核前,胸口的光木牌与影木梭正在融合;第二幅画着融合完成的共生者变成透明的茧,悬浮在大厅里;第三幅画着所有茧子同时裂开,里面走出半光半影的怪物,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旋转的“名”字。
“这是名核的计划。”陈默的指尖抚过第三幅壁画,怪物的眼睛突然转向他,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它在培养新的共生体,这些共生体没有自我意识,只知道服从名核。”
通道尽头的石门突然打开,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陈默冲进房间,看见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个婴儿——正是城墙上看到的那个轮廓,此刻已经长出完整的身体,胸口嵌着颗发光的晶石,晶石里缠绕着无数名字,既像心脏,又像核。
“是名核本体。”零的光刃指向婴儿的眼睛,那里没有锁链纹路,只有纯粹的银白与暗紫,“它选择以婴儿的形态存在,这样更容易吸收名字本源。”
婴儿突然睁眼,看向陈默的胸口。陈默低头发现,自己的光木牌正在发烫,牌面的纹路与婴儿胸口的晶石产生共鸣,那些缠绕的名字里,竟有“风”“霜”“阳”“月”的字样,还有零的编号“0”与他自己的“默”。
“它在吸收我们的名字。”陈默后退一步,光木牌的光芒突然黯淡,“这些名字不是被强行夺走的,是自愿钻进去的。”
婴儿的嘴角突然咧开笑容,胸口的晶石射出光丝,缠住陈默的手腕。他的脑海里突然涌入无数记忆:风长老在光木林里教他刻名术,霜婆婆在影木丛中教他织纹术,阳与月在根窖里为他挡下致命一击,零的光刃无数次护在他身前……这些记忆里的名字正在剥离,顺着光丝流向晶石。
“是我们的羁绊在吸引它们。”零突然将半块“阳月”合牌贴在婴儿额头,合牌的光芒让晶石剧烈震动,“名核在利用共生的羁绊吸收名字,羁绊越深,吸收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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