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一觉,直睡到次日晌午才悠悠转醒。
苏清鸢几乎一夜未合眼,就守在床边,时不时探探太后的脉搏,观察她的气色。期间太后又发了一次心悸,好在苏清鸢准备的药汤一直温着,及时喂下去,才又安稳睡去。
当天光大亮,太后再次睁开眼时,眼神虽然依旧疲惫,但那份让人心慌的涣散已经不见了。
“清鸢……”太后声音微弱,却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苏清鸢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实处。她赶紧凑上前,握住太后的手,声音带着点熬夜的沙哑,却满是欣喜:“太后,您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太后轻轻摇了摇头,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多了……就是没力气。辛苦你了,孩子,守了哀家一夜吧?”
“不辛苦,您没事就好。”苏清鸢鼻子有点发酸,是放松,也是后怕。
钱嬷嬷红着眼圈端来一直温着的清粥小菜,苏清鸢亲自伺候太后用了一些。看着太后能自主吞咽,脸色也渐渐有了点血色,整个慈宁宫压抑的气氛才终于活络过来。
“渊儿呢?”太后吃了小半碗粥,有了些精神,立刻问道。
苏清鸢正要回答,殿外就传来了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一身玄色常服,风尘仆仆却难掩锐气的萧景渊大步走了进来。他如今已是摄政王,通身的气度比之从前更为迫人。
“母后!”他几步跨到床前,看到太后清醒地靠坐着,紧绷了一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痕迹。他单膝跪在床边,紧紧握住太后的另一只手,“儿臣不孝,让母后受惊了。”
“起来,快起来。”太后心疼地拉他,“哀家没事了。外面……怎么样了?”她问得含蓄,但眼神里的担忧藏不住。
萧景渊站起身,眉宇间带着肃杀后的冷冽,但语气尽量平和:“母后放心,一切尘埃落定。裕亲王……在别院负隅顽抗,已被当场格杀。其党羽也已被控制,京城内外局势均已平稳。”
“格杀……”太后喃喃一句,闭了闭眼,长长叹了口气。那毕竟是她的皇叔,虽罪有应得,但听闻如此结局,心中难免唏嘘复杂。她没再多问细节,只是用力握紧了儿子的手,“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你也辛苦了。”
萧景渊摇摇头,目光转向一旁眼下带着青影的苏清鸢,那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与感激:“儿臣无妨。倒是清鸢,一夜未眠守着母后,功劳最大。”
太后也看向苏清鸢,目光慈爱:“是啊,多亏了清鸢。若不是她,哀家这次恐怕……”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谁都明白。
就在这时,皇帝身边的总管大太监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捧托盘的小太监。
“奴才给太后请安,给摄政王、安宁郡主道喜了!”大太监声音洪亮,透着喜气。
太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皇帝有心了。”
大太监笑着展开一卷明黄的圣旨:“太后娘娘,王爷,郡主,陛下有旨意。摄政王萧景渊,此次平定裕亲王叛乱,肃清朝纲,居功至伟。特赐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之殊荣,加赐黄金万两,辽东封地三处!”
“臣,谢陛下恩典。”萧景渊沉稳领旨。这些赏赐更多是象征意义和实利,彰显其超然地位与皇帝的无上信任。
大太监又拿起另一份圣旨,笑容更盛:“安宁郡主苏清鸢,聪慧敏捷,忠勇可嘉。于宫变之中护卫太后有功,于平乱之中屡献奇策,更兼医术精湛,救治太后凤体,功在社稷。特加封为永安公主,赐食邑三千户,享双倍亲王俸禄,另赐东海明珠一斛,蜀锦百匹!钦此!”
公主?!食邑三千户!双倍亲王俸禄!
这下连苏清鸢都惊呆了。她原本只是个侯府庶女,靠着萧景渊和太后的喜爱得了郡主封号,已经是莫大荣宠。这转眼间,竟然成了公主?还是封号如此贵重的“永安”,赏赐如此丰厚!
她有些无措地看向萧景渊,萧景渊对她微微颔首,眼神带着鼓励和骄傲。
“清鸢,快谢恩啊。”太后在一旁轻声提醒,眼中满是笑意。
苏清鸢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微臣谢皇上隆恩!”
“公主殿下快快请起!”大太监笑眯眯地扶起她,又让人将代表公主身份的金册、印玺以及丰厚的赏赐一一呈上。
看着那琳琅满目的赏赐和象征尊荣的金册,苏清鸢感觉像在做梦一样。她一个现代灵魂,居然在古代混成了公主?还是实封实禄,极其受重视的公主!
传旨太监走后,慈宁宫内一片喜气。萧景渊看着还有些懵懂的苏清鸢,忍不住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低笑道:“怎么,高兴傻了?”
苏清鸢摸着鼻子,小声嘟囔:“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我这算不算一步登天?”
“这是你应得的。”萧景渊看着她,目光深邃而认真,“没有你,母后安危难料,朝局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平定。”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只容她一人听见,“永安公主……这个封号很好。愿你从此,永享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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