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长老与鬼阴上人亡命飞遁，直至感觉不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才敢停下来喘息。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恐惧，以及深深的绝望。
冷月长老，与他们修为相仿，甚至剑道攻击更胜一筹的存在，竟然被那罗刹……不，现在或许该称其为神秘强者，仅仅一指便彻底抹杀！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化神巅峰？还是……炼虚？
“他…他为何不追？”鬼阴上人心有余悸，声音干涩。
赤炎长老脸色惨白，望着深邃漆黑的海底方向，苦涩道：“或许在他眼中，我等与蝼蚁无异，杀与不杀，全凭心情。又或者……他故意放我们回来报信？”
这个猜测让两人不寒而栗。若真是如此，那此人的实力和心机，都可怕到了极点。
“回去……我们如何向掌门交代？”鬼阴上人面露难色，“冷月师兄陨落，我等却毫发无伤地逃回……掌门和诸位太上长老会如何想？”
玄天门门规森严，临阵脱逃，尤其是舍弃同门长老独自逃生，乃是重罪！即便他们身为化神长老，也难逃严惩，修为被废都是轻的，很可能被搜魂炼魄，以查明真相。
想到宗门刑堂那些可怕的手段，两人都是浑身一颤。
“不能回去！”赤炎长老猛地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可不回去，我们又能去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玄天门的追杀令……”鬼阴上人更加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平淡的声音，如同鬼魅般直接在两人识海中响起：
“既然无处可去，何不臣服于我？”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两人心神中炸响！
杨毅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海水中，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仿佛早就料到他们会在此停留。
赤炎和鬼阴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立刻转身再逃。但看到杨毅那深不见底的眼神，他们明白，逃是逃不掉的。
“前…前辈……”赤炎长老喉咙发干，艰难开口，“您……您此言何意？”
杨毅淡淡道：“你们看到了我的实力，也看到了我的潜力。玄天门容不下你们，但我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鬼阴上人眼神闪烁：“前辈想要我们背叛宗门，投靠于您？可我们如何能信您不会过河拆桥？”
“信？”杨毅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嘲讽，“你们有得选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臣服于我，种下‘混沌道种’，奉我为主。我可饶你们性命，甚子，将来未必不能给你们一场更大的造化。”
“混沌道种？！”两人脸色剧变。那显然是某种极其厉害的控制手段，一旦种下，生死皆操于他人之手！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拒绝。”杨毅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周围的深海之水却瞬间变得粘稠沉重，恐怖的压力让两位化神长老都感到呼吸困难，元神战栗，“那么，冷月就是你们的下场。”
赤裸裸的威胁！毫不掩饰！
赤炎和鬼阴面色惨白，汗水（在深海中显得极为诡异）瞬间浸湿了后背。他们能感受到，对方绝不是在开玩笑。拒绝，立刻就是形神俱灭！
挣扎，恐惧，不甘……种种情绪在两人眼中交织。
但最终，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杨毅那恐怖潜力的认知，压倒了所谓的宗门忠诚和尊严。修行千年，谁又真的想死？
赤炎长老率先低下头，单膝虚跪于海水之中，声音沙哑：“赤炎……愿奉前辈为主！”他明白，追随这样一位神秘而强大的主人，或许危机重重，但未必不是一场机缘。玄天门，已经回不去了。
鬼阴上人见状，也长叹一声，颓然跪倒：“鬼阴……愿奉主人为主。”
杨毅看着臣服的两人，脸上并无喜色，依旧平静。他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在生死面前，所谓的骨气，往往不堪一击。
他伸出双手食指，指尖各自凝聚出一枚复杂无比、闪烁着混沌光泽的符文种子——这正是他根据奴役紫曜的道种改良而成的“混沌道种”，虽无紫曜那道种的神异，但控制化神修士，绰绰有余。
“放松心神，不得抵抗。”
两道混沌道种化作流光，瞬间没入赤炎和鬼阴的眉心。
两人身体剧震，感觉到一枚蕴含着无上威严的种子扎根于他们元神最深处，与他们的生命本源紧密相连。他们清晰地意识到，只要杨毅一个念头，就能让他们魂飞魄散！但同时，他们也感受到道种中蕴含的一丝精纯混沌气息，对他们受损的修为竟有微弱的滋养之效。
这让他们在恐惧之余，又生出一丝莫名的期待。
“起来吧。”杨毅淡淡道，“既入我门下，便需守我规矩。第一，不得背叛。第二，暂时潜伏于玄天门，暗中收集情报，尤其是关于‘净灵体’和黑水山脉的一切消息。非我召唤，不得主动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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