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如抬起眼睛,与他四目相对,目光坚定:“大人但需带一人前来,学生自有办法证明清白。”屋内官差亦皆惊惧地注视着那条银白夺目的小蛇,如此诡异之物,他们生平未见。
瞬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苏晏如身上,她仿佛成了妖异之人。
苏晏如却面色不改,轻轻地拍了拍小蛇头。
小蛇顺从地回到她腕上,只是一对红眸仍旧冷冷地瞪视着那群捕快,令他们不寒而栗。
“不是要去衙门吗?走吧,前方引路。”
她从容不迫地从胸襟中取出一把折扇,“唰”地一声潇洒展开,宛若悠闲的贵公子一般。
那位黑面的捕快率先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喝道:“你…你给我老实点!”
随即匆匆忙忙地引领众人向外行去。
苏晏如被带入空荡荡的官府公堂。
官差们畏惧她手中那条小白蛇,无人敢对她有所冒犯。
她自行寻了张椅子坐下,轻摇扇子,泰然自若。
众衙役忍不住暗中审视她——此人肤色白皙、衣饰讲究,显然出身不俗,怎会糊里糊涂卷入人命案件?他们心中不禁生出了几许惋惜。
枯坐了约莫一刻钟,苏晏如终是失去了耐心。
她“啪”地一声收起扇子,朗声质问:“喂,官府大人究竟审不审理?再拖延下去,真凶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那捕快没好气地向她投去一个白眼:“你便是凶手,何须掩饰!”
苏晏如轻嗤了两声,觉得此事荒谬可笑:“我脑筋未乱,岂会杀人后故意将尸体留于居室?”
“定是你不及处理善后!”捕快顽固地坚持。
苏晏如简直要被这荒谬的逻辑逗笑了,索性不再辩驳:“罢了,你认为是便罢。”
又枯等了约莫一刻钟,正当苏晏如几乎要打盹时,后堂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一位身材高挑、蓄着山羊胡、身着四品官袍的人物步出——此乃古木府的府尹,郑仲泰。
他微眯着双眼,略一打量苏晏如,轻撩官袍,于“明镜高悬”的桌案后落座。
苏晏如轻轻摇动扇子,掩面打了个哈欠,缓缓起身,随意一拱手,算是行过礼。
郑仲泰上下打量着她,只见这“少年”气定神闲,举止间透着优雅大方,那张俊美的面容,简直让这昏暗的公堂都亮堂起来。
郑仲泰猛地一拍惊堂木,一声“啪”的巨响让人心头一震,他厉声喝问:“堂下何人,见本官为何不行跪礼?”
苏晏如眼皮也不抬,从容答道:“学生不才,数年前幸得秀才之名。”
依天齐国律,秀才见官无需跪拜。
郑仲泰不禁又多看了她几眼——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有了功名。
话音未落,苏晏如已从荷包中取出一张折叠得整齐的纸张,那正是证明她身份的文牒。
旁立的师爷立刻上前接过,递呈给了郑仲泰。
郑仲泰略感老眼昏花,将那张文书拿到眼前后仔细端详了许久,犹犹豫豫地读出:“名讳为……霸霸?”
苏晏如笑意盈盈地答应一声:“哎~”
郑仲泰轻抒山羊胡须,心中暗自思忖:这名字确实奇特得很。
他将路引置于一边,脸色骤变,严肃地训斥:“身为秀才,你当勤奋向学,以报效国家。现下却涉嫌谋杀将军夫人,你如何面对圣贤之教诲、朝廷之培养?”
话音刚落,惊堂木“啪”地一声响亮。
苏晏如被震得耳畔回响。
郑仲泰怒指着她,胡须因气愤而颤动:“巴霸!你承认与否!”
苏晏如掏了掏耳朵,满脸不在乎:“爸爸无辜,爸爸不认罪。”
郑仲泰怒火中烧,高举惊堂木欲再次拍下,此时一名衙役忽然从后堂匆匆而出,趋步至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郑仲泰神色骤变,轻缓地放下惊堂木,匆忙地随着衙役步入后堂。
苏晏如依旧保持着镇定,手中的扇子轻轻摇曳。
满堂的衙役以及堂外围观的人群,又耐心等待了半炷香的时光,后堂终于再次有了声响。
苏晏如低头玩弄着扇子,闻声抬起头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缀有金蟒图案的黑靴,随后是步履间衣摆下的一双修长腿脚。
苏晏如微微扬起眉梢,目光继续攀升,落在一条镶嵌金玉、精致非常的腰带上。
她心中不禁低语赞叹:这腰……真是风情万种。
她愈发想见识这“长腿细腰”的主人是何模样,目光遂向更高处探索——却不妨,忽然与一对深邃莫测的眸子相遇。
那目光过于锐利,若非苏晏如意志坚定,险些就要显露胆怯。
这双眼睛让她感到不适,但再望向其他五官……嗯?稍等?
怎么……有些面熟?
苏晏如瞬间愣住,随即眼睛瞪得更大。
糟糕!这不正是昨日她随手搭救的“短命之徒”吗?!
她急忙收敛情绪,低头掩饰住脸上的惊诧。
怎么在这地方遇见这玩意儿?!
郑仲泰一脸恭敬地引领那位男士步出,甚至主动邀请他坐上了主审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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