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剩下的时间,时沅喜完全是在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中度过的。
池景析那番话像魔音灌耳,在她脑子里反复回响。
他那种理直气壮的无耻,那种把人逼到墙角又恶劣欣赏的反应,让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不是没被人表白或示好过。
也收到过情书,或者被男生含蓄地表示过好感,但她都能很干脆地、礼貌地拒绝掉,心里不会有太多波澜。
可偏偏到了池景析这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真的是喜欢自己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时沅喜自己狠狠掐灭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就是故意的!
他那种人,怎么可能真心喜欢谁?
他就是为了戏弄她,为了看她出丑,为了阻止她“惦记”裴知樾学长!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觉得她“有几分姿色”,“合眼缘”,所以想“尝尝味道”?
一想到这个可能,时沅喜就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太……太无耻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池景析。
他正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抛开他那恶劣的性格不谈,单论长相,池景析的确帅得有些犯规。
他的帅和裴知樾学长的温柔清俊完全不同,尤其是当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心跳失速。
再加上他那把该死的声音……时沅喜不得不承认,自己骨子里可能也有点颜控和声控。
当池景析用那种带着钩子的嗓音靠近她说话时,她除了愤怒和羞耻。
心底深处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战栗。
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时沅喜用力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不能上当!这绝对是池景析的阴谋!他就是个坏胚子!
她一上午都心神不宁,老师讲的内容左耳进右耳出。
池景析倒也没再继续骚扰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或者玩手机,仿佛早上那场交锋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但这种“平静”反而让时沅喜更加忐忑,总觉得他在酝酿什么更大的“阴谋”。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的课程结束,放学铃声一响,时沅喜就像逃离魔窟一样,拉着李乐缇和冉童冲出了教室。
“沅喜,你没事吧?看你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
去食堂的路上,李乐缇关切地问。
“啊?没、没事啊!”
时沅喜赶紧摇头,挤出一个笑容,“可能就是有点没睡好。”
“真的吗?”
冉童也看着她,“感觉你脸色不太好。”
“真的没事!”
时沅喜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乐缇,运动会开幕式表演的名单你整理好了吗?班长说放学后给他或者交到文艺部就行。”
“哦!对!我写好了!”
李乐缇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给,名单在这儿。要不你中午帮我拿给班长吧?你跟他熟一点。”
“好啊,没问题。”
时沅喜接过小本子,心里有点小开心。这又能多一次和裴知樾学长接触的机会了。
三人来到食堂,打了饭找到位置坐下。
时沅喜没什么胃口,小口小口地吃着,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九月中旬的天气依旧炎热,食堂里人多,更是闷热。
她感觉有点头晕,可能是早上没吃什么东西,有点低血糖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多吃几口饭。
后天……就是她的十七岁生日了。
往年生日,虽然简单,但有外婆的长寿面和舅舅舅妈的小蛋糕,也是温馨的。
可今年,因为家里生意不好,气氛一直有些压抑,她也没敢提生日的事。
而且,学校里还有池景析这个巨大的麻烦……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十七岁,开局可真是不顺啊。
“沅喜,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李乐缇注意到她的异常。
“没什么,”
时沅喜摇摇头,收起思绪,“就是有点热。快吃饭吧,吃完我正好去学生会办公室找班长交名单。”
她需要做点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不能再想那个恶魔了!
和好友吃完午饭,时沅喜又和李乐缇她们去小卖部逛了一圈,买了点零食。
回到教学楼时,午休时间已经过了一半。
教室里很安静,大部分同学都在午睡或者看书。
池景析果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阳光照在他身上,安静下来的样子少了几分戾气,倒显出几分少年人的无害。
时沅喜看着他,心里哼了一声:恶魔睡着的时候倒是像个人。
她知道裴知樾中午通常不在教室,要么在图书馆,要么在学生会办公室。
她捏了捏口袋里李乐缇给的那个小本子,决定趁现在去把名单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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