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益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歌手……
歌手是谁来着?
他脑子里跟放幻灯片似的,闪过一堆穿着军装,一脸正气的歌唱家面孔,可就是对不上号。
他感觉自己额头的汗都下来了,对面陈贺那帮人已经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就等着看他出丑。
邓抄、Baby、鹿含三个人,那眼神,跟三盏大功率探照灯似的,齐刷刷地打在他身上,那股子期盼劲儿,快把他给烤化了。
“歌手。”陈默的声音不带一点情绪,像个没有感情的报时机器。
沙益急得嘴都瓢了,他听着那雄浑的男高音,脑子里却一片混乱,胡乱抓了一个同样以嗓音独特着称的男歌手名字,脱口而出:“是……是阿杜?”
“噗——”
对面桌的陈贺,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喷得桌子上一片狼藉,他自己也呛得直咳嗽,但还是止不住地狂笑,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捶着桌子,笑得跟个得了癫痫的抽水泵似的。
“哈哈哈哈!阿杜!哎哟我的妈呀!沙哥,人家那是‘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不是‘我应该在车底’!你是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小龙虾吗?”
邓抄“啪”的一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从指缝里发出一声沉痛的呻吟,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在这顿饭上丢尽了。
“错。”陈默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锤子,敲碎了沙益最后的希望。
答题权转移到了白露队。
还醒着的范成成,一脸的茫然。这歌他听着耳熟,但跟他隔着一个时代,他哪知道是谁唱的。
他求助地看向陈贺,陈贺还在那儿笑得直不起腰。
范成成一咬牙,也瞎蒙了一个歌手:“是……是李双江?”
“错。”
两边都答错了,这盘小炒黄牛肉,暂时成了无主之物。
“既然两位都没有猜出来,咱们再换一首。”陈默挥了挥手。
音响里,传来一段木吉他分解和弦的前奏,那旋律,带着点都市的疏离和怀旧的温柔。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这旋律一出来,沙益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这歌!这歌他会!这是刻在他DNA里的歌!
他的手“噌”地一下举了起来,比刚才任何一次都快,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悲壮。
“我!”
陈默看了他一眼:“请回答。”
“《恋曲1990》!罗大佑!”沙益几乎是吼出来的,生怕慢一秒,这盘牛肉就飞了。
“回答正确。”
这两个字,在孟子艺队的耳边,不亚于天籁之音。
“赢了!”邓抄第一个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沙益,在他后背上狠狠地拍了几下,“我就知道!老沙!你小子终于猜对了一回!”
沙益整个人还处在一种不真实的狂喜里,他被邓抄拍得直咳嗽,但脸上却笑开了花。他终于,终于答对了一道!
服务员迈着优雅的步子,将那盘“滋滋”作响,香气扑鼻的小炒黄牛肉,端到了孟子艺队的桌上。
“哎,别光顾着高兴啊,吃啊!”Baby第一个反应过来,拿起筷子就冲着那盘牛肉去了。
一时间,孟子艺队的桌子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欢声笑语。
而白露队那边,陈贺看着到嘴的牛肉飞了,一脸的痛心疾首:“成成啊,你但凡争点气,这牛肉就是咱们的了!”
范成成委屈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那歌我真没听过嘛……”
接下来的几轮,气氛就轻松多了。
或许是陈默也觉得再这么玩下去,容易出人命,后面的歌曲难度明显降低了不少。
一盘“馋嘴跳跳牛蛙”上来的时候,放的是周杰伦的歌,两边的年轻人都跟疯了似的抢答,最后被鹿含抢到一首《青花瓷》,孟子艺队再下一城。
等到“椒麻青椒翘白刁”上桌,音乐风格又变成了摇滚。
没想到王保强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在一段激烈的鼓点后,准确地喊出了田震的《风雨彩虹铿锵玫瑰》,为白露队扳回一局。
最后一盘硬菜,巨大的“剁椒鱼头”被抬上来时,两队已经杀红了眼。
音响里放了一首《上海滩》,铜管乐一响,邓抄和陈贺两个老油条同时举手,最后被邓抄以零点零一秒的优势抢到。
最终,这顿饭在一种诡异的和谐气氛中结束了。
白露队赢得了口味虾和翘白刁。
孟子艺队则拿下了小炒黄牛肉、跳跳牛蛙和剁椒鱼头。
两边都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刚才那点剑拔弩张的劲儿,早就被美食给融化了。
酒足饭饱,众人瘫在椅子上,一个个摸着滚圆的肚子,直哼哼。
“不行了不行了,陈导,我感觉我这一下午,胖了得有五斤。”陈贺有气无力地挥着手。
“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刺激的饭。”沙益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感觉跟考了一次期末考似的。”
众人正聊着,林薇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采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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