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回到学校,敏锐地察觉到了好友李通的不对劲。往日里总是乐呵呵跟在他身后的眼镜兄,如今总是低着头,眼神躲闪,课间也总是独自一人躲在角落,胳膊上还带着不明显的淤青。
傲天清晰地捕捉到了李通心中积压的委屈、以及对孙昊那伙人愤怒。
“圪团儿(李通的外号,同学们给起的)。”放学后,傲天在校门口拦住了又想溜走的李通,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告诉我,是不是孙昊?”
李通身体一僵,脑袋垂得更低,嘴唇嗫嚅着:“……没、”“看着我!”傲天按住他的肩膀,“我们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别瞒着我。他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找你麻烦?”
李通猛地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终于忍不住说道:“天子……他们……他们老是找我茬,撞我,抢我东西,还说我爸妈……说你家摊子要倒了……”他把连日来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
傲天静静地听着,面色平静,但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去,宛如结冰的湖面。果然如此!孙昊暂时不直接动他,就挑他身边的人拿捏!
“知道了。”傲天听完,只是拍了拍圪团儿的肩膀,“这事交给我。从明天起,放学跟我一起走。”
“可是天子,孙昊他爸……”
“他爸?”他爸算个求呀!!傲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很快就会自身难保了。”
安抚好李通,傲天回到家中,又看到了父母强颜欢笑下的愁容。母亲的眼角带着未擦干的泪痕,父亲则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闷烟。家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爸,妈,摊子的事,我都知道了。”傲天开门见山。
父亲叹了口气:“小天,你别操心,大人能处理……就是孙科长他……”
“他处理不了。”傲天打断父亲的话,语气斩钉截铁,“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们放心,用不了几天,他会求着让我们继续摆摊。”
父母惊讶地看着儿子,觉得他像是在说胡话。对方可是工商局的实权人物,他们平头老百姓拿什么跟人斗?
傲天没有多解释,只是眼神中的自信和沉稳莫名让父母焦灼的心安定了几分。
夜深人静,傲天意识沉入【意识空间】。10:1的时间流速给了他充足的思考时间。
硬碰硬?直接去找孙德柱麻烦?那是下策,容易授人以柄,而且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对付这种人,必须抓住其要害,一击毙命!孙德柱最大的倚仗是什么?是他那点职权带来的优越感,是他以为可以玩弄规则而自身却能置身事外的侥幸!
那就从他最得意的地方击垮他!
傲天开始回忆所有与孙德柱、孙昊有关的细节。孙昊在学校里的嚣张跋扈,其来源无疑是他老子的纵容和以权谋私。孙德柱一个工商局的科长,凭什么如此肆无忌惮?其中必然有猫腻!
【深层情绪感知】虽然主要针对当下情绪,但结合之前与孙德柱短暂接触时的感应,傲天能模糊判断出,这是一个贪婪、虚伪、色厉内荏的人。
这个老个泡的屁股,绝对不会干净!
“猎鹰”给的通讯器,是最后的底牌,不能轻易动用。这点小事,他要自己解决!而且要解决得漂亮,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第二天,傲天没有立刻去找孙昊算账,而是开始了细致的观察和信息的搜集。
他利用课间和放学时间,远远地跟踪下班的孙德柱(以其现在的身手和感知,跟踪一个普通人轻而易举)。 他留意孙昊和跟班们吹牛时透露的零星信息(“我爸昨晚又出去应酬了,喝多了回来包里还塞着好几条555烟(90年代555外烟可是稀罕货)!”“周末我家又有人来送礼,烦死了!”)。 他甚至有意识地在父母和周围摊主闲聊时,引导他们谈论孙德柱的事情(“孙科长好像挺忙的啊?”“听说他小舅子最近承包了咱们街道的绿化工程?”)。
零碎的信息逐渐在傲天脑中汇聚、拼接。
孙德柱经常接受辖区内商户的宴请和“心意”。 他利用职务之便,为其亲属牟取利益(如那个绿化工程)。 他似乎和某个经营不善的工厂老板来往密切,其中可能涉及违规操作。 ……
这些信息单拎出来或许不算什么,但组合在一起,却足以勾勒出一个基层小吏以权谋私的清晰画像!
然而,这些大多还是猜测和旁证,缺乏一击致命的实锤。
机会出现在三天后。放学时,孙昊又带着人想去堵李通,被傲天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孙昊嘴上骂骂咧咧,却不敢真的上前,为了找回面子,他故意炫耀般地拿出一个崭新的、价格不菲的进口随身听,对跟班吹嘘:“哼,瞧见没!最新款!我爸昨天刚给我买的!有些人啊,也就配用捡来的破烂!”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傲天眼神微微一眯。这款随身听他在商场见过标价,接近一千元!以孙德柱明面上的工资,给他儿子买这么奢侈的东西?绝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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