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煊王朝,都城,上京。
皇宫深处,三皇子赵景曜的府邸内。
“你说什么?泰昌的使者,带去了陈武的供词和我们‘黑甲军’的制式兵器?”
赵景曜听着手下的汇报,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霾。
他没想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大哥赵景阳,派去的一千亲卫,竟然会全军覆没,连主将都被活捉了。
“是的,殿下。”前来汇报的幕僚,小心翼翼地说道,“泰昌使者态度强硬,要求我们给出一个说法,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呵呵。”赵景曜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一个刚刚打退了草原蛮子,自己也元气大伤的王朝,也敢在我鸿煊面前叫嚣?”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
“那个朱平安,倒是个人物。竟然能凭一己之力,守住京城,还把那群草原蠢货打得落花流水。不过,他以为抓到了一个陈武,就能拿捏住我鸿煊了?天真!”
赵景曜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传我的命令,立刻昭告天下。就说,黑甲军将领陈武,勾结外敌,意图不轨,早已被我父皇下令革职查办。此人乃是鸿煊的叛徒,其在外的一切言行,都与我鸿煊王朝无关!”
“至于那些兵器……”赵景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就说,是草原人缴获了我们边军的武器后,自行仿制的劣质品,与我鸿煊精锐的‘黑甲军’,毫无关系。”
幕僚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也太无耻了吧?
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殿下,如此一来,会不会显得我们太过……”幕僚想说“心虚”,但没敢说出口。
“太过什么?”赵景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兵不厌诈。难道我们还要傻乎乎地承认,是我们资助了草原人去攻打泰昌吗?”
“再说了,现在草原联军被朱平安打残了,那群没脑子的家伙,为了补充损失,转头就去抢了昭明王朝。现在昭明正跟我们扯皮呢,哪有空跟泰昌联手?”
“朱平安现在是孤掌难鸣。他手上那点兵力,守城还行,敢主动出击吗?他不敢!”
赵景曜的分析,条理清晰,充满了自信。
“他现在把陈武的供词拿出来,无非就是想在道义上占点便宜,顺便讹我们一笔钱粮罢了。”
“想得美!”赵景曜一拳砸在桌子上,“回绝泰昌的使者,告诉他们,想要说法,可以。让他朱平安,亲自带着大军,来我上京城下要!”
“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
昭明王朝,都城,南都。
皇宫内,气氛一片愁云惨淡。
昭明皇帝气得把最心爱的一个玉如意都给摔了。
“混账!一群背信弃义的畜生!”
他指着北边,破口大骂。
“说好了联手对付泰昌,事成之后瓜分好处。结果呢?他们被泰昌打得屁滚尿流,竟然还有脸跑到我昭明的地盘上来烧杀抢掠!”
“五座城!整整五座城啊!钱粮被抢光了不说,连人都被掳走了好几万!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底下的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这次的事情,确实太憋屈了。
本来是想坐山观虎斗,等泰昌和草原两败俱伤,他们好去捡便宜。
结果便宜没捡到,自己家反倒被那群打红了眼的疯狗给咬了一口,还咬得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一名大臣出列,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泰昌的使者,还在殿外候着呢……”
“泰昌?”昭明皇帝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有脸来?要不是他们把草原人惹急了,我们会被抢吗?不见!让他们滚!”
“可是……陛下,他们说,有鸿煊王朝资助草原人的证据……”
“证据?”昭明皇帝冷笑,“证据有什么用?鸿煊会承认吗?再说了,我们不也参与了吗?现在把事情闹大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边境的烂摊子收拾好,安抚民心,至于找鸿煊和草原报仇,那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节外生枝。
“你去告诉泰昌使者。”昭明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说,我们昭明王朝,也是受害者。我们对草原人的暴行,表示最强烈的谴责!我们支持泰昌向草原人讨还公道!至于鸿煊王朝的事情,我们毫不知情。”
“总之,一问三不知,把皮球踢回去!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别来烦朕!”
……
泰昌,京城,瑞王府。
陆柄将鸿煊和昭明两国的回复,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平安。
书房里,一片寂静。
贾诩依旧在闭目养神,仿佛没听到一样。
萧何则在低头处理着“罪臣赎买司”的账目,对这种结果,似乎也并不意外。
朱平安听完,脸上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反而笑了。
“好,好一个‘与我无关’,好一个‘毫不知情’。”
他拿起桌上那份陈武的供词,以及一张描绘着鸿煊兵器样式的图纸,轻轻地放进了一个檀木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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