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深手指靠近的那个淡蓝色病历夹的塑料封面,毫无征兆地、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地波动、扭曲起来!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随之微微震颤!
扭曲的封面中央,景象猛地清晰、放大——那是一个光线昏暗的病房!一个骨瘦如柴、插满管子、穿着病号服的老人躺在病床上,双目圆睁,眼球暴突,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窒息感!他的双手如同鸡爪般死死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和胸口,指甲在苍白松弛的皮肤上划出道道血痕!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绝望抽气声,胸膛剧烈起伏却无法吸入空气!紧接着,他身体剧烈地、癫痫般地抽搐了几下,瞳孔瞬间放大、固定,彻底不动了——窒息死亡!
同步窒息!
几乎在景象浮现的瞬间,林深就感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力大无穷的手死死扼住!强烈的窒息感瞬间袭来!气管仿佛被粘稠的胶水彻底堵塞,肺部拼命收缩却吸不进一丝空气!眼前阵阵发黑,金色的光斑和黑暗交替闪烁,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血液因缺氧而冲击着鼓膜,发出轰鸣!
“呃…嗬…”他踉跄后退,双手本能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指甲陷入皮肤,试图掰开那不存在的手,脸色迅速从涨红变为可怕的紫绀!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冰冷而真实!
视膜边缘的提示疯狂闪烁,猩红的边框刺眼夺目:“规则触发!同步症状:窒息!解除方式未知!预计持续时间:与记录死亡过程相同(约2分17秒)!”
两分多钟的窒息!他绝对撑不过去!大脑已经开始缺氧,思维变得迟滞!
解除方式未知?不!一定有办法!规则是“触碰”!一定是接触传播!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窒息地狱中,林深布满血丝、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的眼睛猛地瞥见了不远处阅览桌一角——那里随意地扔着几双一次性使用的医用橡胶检查手套!淡蓝色,薄而透明,包装袋半开。
橡胶!绝缘!隔离!
一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在即将黑暗的意识中闪现!规则是“触碰”病历触发!如果隔绝直接接触……
他用尽最后残存的意志力和身体力量,如同濒死的野兽般扑向那张阅览桌!窒息带来的眩晕和力量流失让他动作踉跄扭曲,几乎摔倒。他一把抓起桌上那副橡胶手套,双手颤抖得如同筛糠,用最快的、近乎撕扯的速度将手套套在自己手上!薄薄的橡胶紧贴皮肤,带来一丝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隔离感。
就在他双手都戴上手套的瞬间!
喉咙处那恐怖的、如同铁箍般的窒息感骤然消失了!仿佛那只无形的手瞬间松开!肺部重新灌入了冰冷而珍贵的空气,带着一股刺痛直冲脑门!他瘫倒在地,如同离水的鱼重新回到水中,张大嘴巴贪婪地、剧烈地喘息着,伴随着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喉咙火辣辣的疼痛和劫后余生的战栗。
成功了!橡胶手套隔绝了直接触碰,中断了规则的同步!
他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过了良久,剧烈的喘息和咳嗽才渐渐平复。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冰冷地贴在身上。他靠着阅览桌的桌腿,心有余悸地看向那些排列整齐的病历夹,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忌惮和警惕。这些看似无害的、代表着现代医学管理的蓝色文件夹,每一个都可能是通往特定死亡地狱的契约书!这间档案室,就是一个布满无形陷阱的雷区!
但他不能退缩。他必须找到云薇的记录!这可能是了解真相、甚至找到生路的关键!但绝不能直接触碰!
他挣扎着爬起来,戴上橡胶手套的双手小心翼翼地、不再直接接触任何病历夹的表面。他如同拆弹专家般,目光锐利地在档案柜中搜寻。年份…云薇失踪是1999年3月。他很快找到了标注着“1999 - Q1 (1-3月)” 的档案格。
淡蓝色的病历夹整齐排列。他的目光扫过标签上的名字:张建军…李红梅…王建国…
没有云薇。实验室的健康档案里没有她的名字?这不可能!她是这里的医生!
除非…她的档案被归入了其他类别?或者…被刻意隐藏、销毁了?
林深的心沉了下去。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他不甘心地继续搜寻,目光扫过旁边的柜子:“特殊病例研究-未归档”。这个标签显得格格不入,引起了他的高度注意。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这个柜子的柜门。里面的病历夹很少,只有寥寥几份。而且都没有标准的蓝色塑料封面,而是使用着一种深灰色的、质地更厚实的硬纸文件夹,给人一种更加隐秘和沉重的感觉。其中一个文件夹的侧脊标签上,没有任何打印的名字或编号,只有一个用暗红色墨水手写的、力透纸背甚至有些狰狞的数字编号:“002”。
002!这个数字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击中了林深!容器002!良言手术刀柄脱落后显露的编号!云薇调换的冷藏箱编号!这个编号仿佛带着某种诅咒,与他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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