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低下头,他微微挺直脊背,好似是全然接受,这一份责罚,没有一丝怨恨,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格外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娘亲,爹爹打得对,是我做的不对,竟敢怀疑妹妹,真是该打。”
白瑜望向妹妹的眼眸里,盛满了化不开的内疚,即便他心中藏着许多不易察觉的疑问,但他对妹妹的那一份心意,却是一片纯粹的好心。
自从白青青那一次受伤昏迷,再度醒来之后,整个人像是突然开了窍一般,变得异常聪明,简直与从前判若两人。
白瑜心里总存着一个念头,纵然白青青如今怎么聪明,说到底她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心思单纯,不懂人心复杂。
白瑜怕妹妹没有一丝防备之心,会不小心被人蒙骗,吃了大亏,他才会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全是为了保护妹妹,更是替她担心。
听到白瑜这一番话,白青青眼眶瞬间泛红,豆大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不等白瑜反应过来,白青青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泪水浸湿了白瑜胸前的衣襟,她肩膀不住的颤抖着。
白青青眼中饱含着愧疚与心疼,声音里满是哭腔,断断续续地哽咽道:“二哥,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你被爹爹打,对不起……”
先前白青青心中只有几分淡淡的内疚,还混着一些不好意思,情绪尚算平静。当白瑜甘愿被爹爹打,全力维护她的话,清晰的落入耳中,一股子感动,瞬间撞进心底,一下子冲散了所有情绪。
白青青鼻头一酸,双眸霎时被泪水浸得通红,先前强忍着情绪,彻底绷不住,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任由感动的泪水,肆意流淌。
白青青细碎的哭声,却忍不住溢出来,每一声哽咽里,都裹着被二哥这维护的真切暖意,那是比以前任何情绪,都要浓烈的感动。
白瑜抬手轻抚上白青青的发顶,指腹温柔的蹭过发丝,语气里满是化不开的宠溺,他哄劝道:“傻妹妹,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对,你别哭了,泪水是金豆子,可不能浪费。我保证再也不怀疑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以后一直站在你身边。”
白瑜说这话时,虽然是少年模样,眼神亮的惊人,没有一丝孩童随口许诺,他的手落在妹妹发顶上,指尖不自觉收紧一些,仿佛要将这一句承诺,牢牢攥进心底。
这不是白瑜一时心软的安慰,更不是图安稳的空口白话,而是他望着妹妹泛红的眼眶时,从心底生出沉甸甸誓言。
在以后的岁月里,这一份承诺,并没有随着年岁增长而褪色半分。对于白瑜而言,当年那一句承诺,早已不是简单的一句话,而刻在他人生信条里的坚持。
岁月在白瑜脸上刻下风霜,让他从青涩少年,成长成能独当一面的模样,可对待妹妹的这一份心意,始终如初见般笃定。
无论白青青选择的路,有多难,白瑜永远站在她身后,为白青青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他用一生的行动,践行了年少时的那一句,“一直站在你身边”。
白瑜没有一丝犹豫,他立刻抬眼望向白靖渊,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却又不失恭敬,连忙帮着求情道:“爷爷,您给妹妹一块田地,以后我们兄弟三人看着些,绝不会让她受苦受累,不会出岔子。”
听着白瑜的求情,白靖渊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指尖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他哪里不愿意答应,分明早就想答应了。
白靖渊故意绷着不松口,不过是怕自家娇生惯养的孙女,扛不住侍弄田地的辛苦,真要是晒着,累着,他这当爷爷的反而比谁都心疼。
说到底,孙女在白靖渊心里的分量很重,哪里真能拗得过她,方才不过是等着,有人递个台阶罢了。
白靖渊眼底只有藏不住的纵容,他不等白瑜再开口,便带着几分“顺水推舟”的笑容,他回应道:“这事我答应了。”
话音刚落,白靖渊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二儿子,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叮嘱道:“青松,那一块田地的活计,以后青青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别让她太累了,也别违逆了她的心意。”
说这话时,白靖渊目光扫过孙子时,还带着一点“你这小子倒是会顺坡下驴”的无奈,落在白青青方向,眼中藏着一抹疼惜。
白靖渊先前的犹豫,不过是怕孙女吃苦受罪,如今有孙子们帮衬着,他乐意遂了孙女的心愿,也省得自己总在心里琢磨着,“要是孙女再来求一次,该不该松口。”
白青松眼神亮的惊人,他转头朝着白青青,递去个安心的笑容,一副“帮女儿打理好田地”的模样,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干脆应道:“爹,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从前白青松确实喜欢偷懒,田地里的活计,能躲就躲。但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农具的用法,怎么播种,早就在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中,刻进了他的脑海里。
哪怕白青松动手少,一看旁人耕地播种,施肥的模样,就知道该怎么上手;听长辈说节气与种庄稼的讲究,也能分的清楚,什么时候,该浇水,该除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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