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看着沈红梅那微微寒下去的脸庞,心头猛地一跳。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拒绝疗伤查看的举动,可能让前辈觉得自己的关心被辜负了。
电光火石间,陈阳福至心灵,立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痛苦与疑惑交织的神色:
“前辈且慢!您…您这么一说,我好像…是觉得这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刚才运功时也感觉气血略有滞涩…莫非是昨日留下的暗伤?”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带着几分“虚弱”和“担忧”的眼神看向沈红梅。
果然。
沈红梅闻言,刚刚转过一半的身形停住了。
她转回身,清冷的目光落在陈阳捂住胸口的手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了几分:
“哦?还有不适?”
“是…是啊,”
陈阳连忙点头,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仿佛真的疼痛难忍:
“之前只觉得骨裂合上,内息顺畅便无碍了,没想到还有隐患…前辈,您快帮我看看吧!”
沈红梅不再多言,迈步上前,走到陈阳面前,距离近得陈阳能嗅到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如同雪后寒梅般的清冷气息。
“解开衣衫。”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但那股欲走的寒意却已消散。
陈阳心中暗松一口气,手上动作利落,迅速解开了上身的衣衫,将其褪至腰间,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月光如水,清晰地映照在他胸口的皮肤上。
只见在心口偏左的位置,一个淡青色的掌印赫然印在那里。
虽然颜色不深,但在周围完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沈红梅的目光凝在那青色掌印上,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你还说你已无碍?这淤青凝而不散,分明是掌力侵入经络,郁结于此。若不及早化开,平日或许无感,一旦与人全力争斗,或是冲击瓶颈时灵力激荡,极易引发气血逆冲,轻则受伤,重则损及根基。”
陈阳闻言,心中也是一凛。
他之前确实只感觉到骨裂愈合,内腑平稳,对这皮肉下的淤青并未太过在意,只觉得是寻常伤势,自行调养几日便可消散。
此刻听沈红梅说得严重,才知自己还是大意了。
他讪讪道:
“晚辈…晚辈只以为是普通淤血,没什么大碍…”
他话刚说完,便感觉胸膛处传来一阵极其清凉舒爽的触感。
低头一看。
只见沈红梅不知何时已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玉药瓶,指尖蘸了些许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寒气的药膏,正轻柔地涂抹在他胸口的青色掌印上。
那药膏初时触感冰凉,迅速渗入皮肤,将那股隐隐的闷痛感驱散殆尽。
随即。
一种微妙的痒意自涂抹处传来。
仿佛有无数细微的冰丝在轻轻拂过,梳理着郁结的经络。
更能清晰地感觉到,沈红梅那纤细修长,带着些许凉意的指尖,正以一种稳定而轻柔的力道,在他的胸膛皮肤上缓缓掠过,勾勒着掌印的轮廓,将药力均匀地化开。
这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让陈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血液似乎也有些加速流淌。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有些僵硬,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沈红梅专注的侧脸上。
那长长的睫毛在月华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清清冷冷。
院落中一时寂静。
只有夜风偶尔拂过竹叶的沙沙声。
似乎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沈红梅一边继续涂抹药膏,一边开口,声音依旧平稳:
“你昨日,为何要强行为宋长老那两位新收的亲传弟子出头?”
陈阳愣了一下,收敛心神,老实回答:
“回前辈,并非出头,只是实话实说。”
沈红梅涂抹药膏的动作未停,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陈阳一眼,那目光深邃,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片刻后,她复又低下头,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没有再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才注意到陈阳之前居住的主屋有些异常,随口问道:
“你的屋子呢?”
陈阳有些尴尬地回答:
“白天…不小心起火了,烧了。”
“起火?”
沈红梅动作微顿,再次抬眼看他,眼神中带着询问。
“嗯…练习术法时,一时失控所致。”
陈阳含糊解释道。
沈红梅也没有深究,只是又问:
“那你现在住在何处?”
陈阳指了指旁边那间属于柳依依的小屋:
“暂时搬去那里了。之前柳依依和小春花住过,还算整洁。”
“胡闹!”
沈红梅的眉头再次蹙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赞同:
“女子床铺,岂是你能随意躺卧的?不合礼仪。”
陈阳挠了挠头,不以为意道:
“也没什么吧?她们二人如今已拜入玉竹峰宋长老门下,应该不会再搬回来住了。空着也是空着…”
沈红梅抬起头,盯着陈阳看了一会儿,那双清冷的眸子似乎想穿透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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