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回春堂。
陈玄将那只装满了血气的玉瓶放在桌上。
瓶身温润,里面却仿佛封印着一片小小的血海。
聂云竹看着那只玉瓶,眼神有些复杂。
事实上她心里还是有些负担的,毕竟是这么多人的血气。
陈玄对聂云竹笑了笑。
“这几日,你白天照常行医,夜晚便去坟场修行,杀几个不开眼的修行者。”
“这些血气你都可以炼化。”
“等你到了血煞天功第二层,也就是练气四层之时,再进行下一步的修行。”
……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规律起来。
白天,回春堂依旧开门迎客。
聂云竹还是那个温婉和善的女大夫,为街坊邻里看病抓药。
只是她的手脚,变得比以前麻利了许多。
一些需要找人才能搬动的药材石磨,她如今一人便能轻松抬起。
到了夜晚,坟场便成了聂云竹的修行场。
持剑杀一些不长眼的修行者。
聂云竹也渐渐有了些名号,被称为血剑女。
她的气质,也从最初的温婉,渐渐多了一丝内敛的锋锐。
第四天夜里。
聂云竹再次从药浴中站起。
她没有穿衣服,月光洒在她身上。
勾勒出一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曲线。
皮肤下,淡红色的血气如同溪流,缓缓流淌。
她走到院中那根用来测试力道的铁木桩前,深吸一口气。
然后,一拳递出。
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记直拳。
咔嚓!
一声脆响。
那根碗口粗,坚逾钢铁的铁木桩,应声而断。
断口处,光滑如镜。
聂云竹缓缓收回拳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
就在这时。
她体内的血气,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猛地加速运转。
轰!
一声闷响,从她体内传出。
一股强大的气息,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
院子里的落叶,被这股气浪卷起,盘旋飞舞。
炼气四层!
聂云竹的双眼,在黑夜中亮得惊人。
开阖之间,已带有一丝凌厉的锋芒。
陈玄人盘坐在院中,自然也感应到了这种气息。
陈玄微微点头:“还可以,根基也很稳。”
陈玄起身回头。
聂云竹已经出了房门,披着一身青衣,手中持剑,步法稳当。
聂云竹朝陈玄摇摇一拜。
“多谢恩公。”
陈玄点头:“你受了我的传法,也算入了道途,不必再称我为恩公,唤一声道友即可。”
聂云竹摇摇头:“我受恩公恩惠,唤道友过于轻佻,不如称恩公为公子如何?”
陈玄哑然一笑:“随你。”
“如今你也是炼气四层,也该去验一验你的根基了。”
城西。
老猿帮盘踞于此,算是地头蛇,控制了城西的所有坟场。
夜色下。
陈玄带着聂云竹母子,出现在了猿帮的庄子前。
这座庄子占地极广,东西约摸三十里。
庄子的墙极高,如同寨子。
寨墙上,有几名手持兵刃的匪徒,正来回巡逻。
“这里,就是老猿帮的巢穴。”
陈玄指着前方的寨子,对聂云竹说道。
“今夜,它是你的试炼场。”
他将那柄灰扑扑的铁剑,递到聂云竹手中。
“记住,除非你快死了,否则,我不会出手。”
聂云竹接过剑,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看了一眼身旁抓着自己衣角的聂宝,柔声说道。
“宝儿,站到恩公身边去,不要怕。”
聂宝懂事地点了点头。
松开手,走到了陈玄身后。
他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聂云竹深吸一口气。
她不再看陈玄,也不再看自己的儿子。
她手持铁剑,一步步,走向那座灯火通明的山寨。
她的脚步很稳。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某种节拍上。
“什么人!”
寨墙上的岗哨,很快就发现了她。
一个匪徒探出头来。
借着灯笼的光,看到一个孤身前来的女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站住,再往前一步,老子就放箭了!”
另一个匪徒大声喝道。
聂云竹置若罔闻。
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步速,不疾不徐。
“妈的,找死!”
寨墙上的匪徒被激怒了。
他张弓搭箭,瞄准了聂云竹。
就在他即将松开弓弦的刹那。
聂云竹动了。
她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下一刻,人已经出现在了数丈之外,几乎是贴着寨门。
寨墙上的匪徒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目标。
“人呢?”
他正惊疑不定。
轰隆!
一声巨响。
那扇由巨木制成,足以抵挡千斤撞车的厚重寨门,从中间轰然炸开。
木屑纷飞中。
聂云竹的身影,沐浴着月光,持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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