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灵溪谷尚笼罩在一层轻纱也似的薄雾之中。谷中灵气氤氲,浸润着草木芳华,溪流潺湲之声更显空谷幽静。刘丽丽于溪畔一方青石上盘膝而坐,五心向天,正自吐纳调息,汲取这天地间至纯至清的灵气。她手中虽握着一柄寻常木剑,然剑身之上,已有淡淡灵光流转,隐与周遭气息相合,显是修为日渐精纯之兆。
便在此时,谷口那玄天隐界阵所化的无形屏障,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两道略显仓惶的身影,穿过那水波般的灵光,急急掠入谷中,正是前番曾得刘丽丽相助的那两名散修。当先一人姓张名樵,是个粗豪汉子,此刻却面沉如水,眉宇间满是忧色。其后跟着的李明,身形瘦削,亦是气息未定,眼神中带着惊惶。
“刘道友!大事不妙!”张樵人还未站稳,已是抱拳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刘丽丽缓缓收功,睁开双眸,眼中一丝精芒闪过,复归于清明沉静。她起身还礼,声音平和:“张大哥,李大哥,何事如此惊慌?且慢慢说来。”
李明抢上一步,急声道:“刘道友,黑石坊市近日流言四起,皆因那金面老怪!”他喘了口气,续道,“那老魔头自那日在你手下铩羽而归后,多方探寻我灵溪谷所在不得,竟不知使了何种手段,投靠了那‘烈火门’!”
“烈火门?”刘丽丽闻言,秀眉微蹙。她于此界时日虽浅,却也听闻过这名头。烈火门乃是青岚界一方大宗,势力盘根错节,门中高手如云,绝非金面老怪那等散修魔头可比。
张樵重重一顿足,接口道:“正是!那老怪如今攀上高枝,气焰更甚从前。坊间皆传,他已在烈火门中扬言,定要寻到我这‘消失的灵谷’,更要请动门中金丹期的高人出手,施展秘法,查探此地虚实!”他说到“金丹期”三字时,声音不自禁地压低,带着深深的忌惮。
刘丽丽握着木剑的手微微一紧,指节略显苍白,但神色旋即恢复如常,仿佛古井无波。她抬眼望向那无形无质,却将整座山谷守护得固若金汤的帝级结界,语气沉稳:“二位兄长且宽心。我这灵溪谷有上古奇阵‘玄天隐界阵’守护,乃是帝级手段。莫说是金丹修士,便是元婴老祖亲临,若不得其法,也休想窥得谷中分毫。”
她此言并非虚言安慰。那日阵法初成,其引动的天地法则之玄奥,空间隔绝之彻底,她亲身感应,深知其威力莫测。此阵乃她于此界安身立命之根本,纵有强敌环伺,亦是她心中最大的依仗。
张樵与李明听闻“帝级”二字,虽不明其具体品阶,但见刘丽丽如此镇定,又想起入谷时那玄妙屏障,心中稍安。张樵叹道:“道友阵法通玄,我等自是信服。只是……那烈火门势大,门人弟子众多,行事向来霸道。若真被其盯上,犹如附骨之疽,只怕……只怕日后麻烦不断,难得清净啊!”
刘丽丽默然颔首。张樵所言,正是她心中所虑。结界虽强,终是守成之物。仙路崎岖,弱肉强食乃是铁律。一味龟缩,绝非长久之计。自身修为,方是应对一切风波的根本。
她心念电转,已有了决断。转身对二人道:“多谢二位兄长冒险前来报信。此事我已知晓,自有计较。还请二位暂回坊市,多加留意烈火门与那金面老怪的动向,若有新的消息,烦请及时告知。”
张、李二人见刘丽丽处变不惊,安排得当,心中佩服,当即拱手应诺:“道友放心,我等必当尽力。”说罢,再次匆匆离去,身影没入那结界涟漪之中。
待二人去远,刘丽丽独立溪畔,晨风吹拂她的衣袂,猎猎作响。她目光投向谷中那座静谧的六层竹楼,眼神变得坚定。“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安稳日子总是短暂。”她轻声自语,随即迈步,便向那竹楼行去。
既知强敌可能窥伺在侧,提升实力已是刻不容缓。她此前于竹楼一二层所得,多为传承典籍与资源外物,于临敌搏杀之术,尚欠缺一门系统高深的法门。今日,她便要去那第三层,寻一套合用的剑法。
再入竹楼,心境与前次探索已有所不同。她未在一二层停留,径直沿那散发着清雅竹香的楼梯,登上三楼。
三楼景象又与下方不同。此处并无书架丹架,亦无那充满异世风情的“超市”货架,反而显得颇为空旷。只在四周墙壁之上,悬浮着数十枚色泽各异、灵光粲然的玉简。每一枚玉简之下,皆有一方小小的灵文光幕,标注着名称与简介。
“《燎原枪诀》、《惊涛掌法》、《叠浪剑术》、《厚土印法》……”刘丽丽目光扫过,皆是五行术法,武技神通,品阶显然不凡。然而她身具冰系异灵根,这些功法虽好,却并非完全契合。
她缓步其间,细细感应。忽地,一枚通体呈淡青色,宛如一泓秋水的玉简,吸引了她的注意。此玉简悬浮在那处,周遭隐隐有细密冰晶凝结消散,循环往复,散发出与她体内灵力同源的清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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