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将传音符掏出,手指刚接触到泛着红光的符文时。
符中便传来一声细弱的:“咳咳,嗯…额…在吗?”
他指尖一顿:“在。”
符那头静了片刻,清脆女声才又响起:“真能听见?”
“能。”
他望着校场的雪,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我…试试符。”
长安城,吕府暖阁中。
吕玲绮身穿猩红色广袖襦裙,斜倚在书房案几前,说话声音发飘,竟少见的有些语无伦次。
符的另一头,马超嘴角一挑,问道:“试出什么了?”
“没、没什么…”
她手下意识在案上摸索,不知何时触到一只青铜爵。
被马超反问一呛,手中下意识捏下,“崩”的一声,爵脚瞬间折断一只。
“怎么了?”符的另一头,马超追问。
“没,没什么,就想问问,后来…怎么样了,额…”
“嗯…杨秋…死了没?”
“……”
话刚出口,她便轻敲自己额头,暗道:“吕玲绮…你在说什么啊…”
“死透了,城头上挂着呢。”
马超的声音适时从符文中响起。
符那头又顿了顿,传来少女轻哼响起:“这还差不多…”
“要是我没被拽走,他的首级该是我的。”
“嗯。”
“我爹…最近总往眉坞跑,不管我了。”
她声音忽地低了半截。
见对面没出声,过了会,她又问:“听说…你可威风了?一个人挑了羌人三十八将?”
“啊,对呀。”
武都校场之上,马超站起身来伸展了下身体,嘴角已高高翘起。
“这你都打听到了,怎么?崇拜我了?”
被马超这话一激,吕玲绮说话顿时也不扭捏、不结巴了。
“哼,那是我不在,我要是在,铁定没你啥事!”
她一手叉腰,一手将符纸举起,仿佛已经看到了另一头马超那略带“臭屁”的俊脸。
脸上的愁色与羞赧褪去,眉飞色舞起来。
“跟你说,回来后我爹爹就教了我一招‘奔雷戟’,下次见面,小心我一戟把你挑飞!”
“呵呵。”
马超的回应带着标准的嘲讽意味。
“唉呀,你这个大骗子!什么语气嘛?哼!”
被马超这超前的敷衍腔调气得表情失控,吕玲绮重重地哼了一声。
她趴在案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符纸,问道:“上次刺杀我的幕后之人,是韩遂对吗?”
“你知道了?都清楚是谁了,还不快叫你爹去给他一戟?”
“切,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教得嘛~”
“对了,我听说了…朝廷封你羽林中郎将了?那你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红符突然“呼”地燃起明火,烫得她指尖一缩。
“小姐,符燃尽了。”
一旁穆童上前,见她指尖还沾着火星、满手灰烬,忙递过帕子。
嘴里嘀咕着:“马家小郎君,想来很快就会来长安的。”
吕玲绮猛地回神,脸颊“腾”地红透,却梗着脖子道:“谁、谁在意这个!”
“我就是…就是想确认他有没有偷懒!”
说着抓起武器架上的紫电弓,拎起裙摆就往外小跑而去。
“太史令既然认得这符,他那肯定也有,我再去要几张!”
穆童看着她几乎要飘起来的脚步,想起方才那句软乎乎的“什么时候来长安”。
无奈地扶了扶额,轻声叹气:“完了,小姐你…坠入爱河了…”
武都校场之上,符纸化作灰烬飘落时,最后几个字碎在风里。
仿佛在问:“什么时候来长安”。
“嘿,你看马超,他一直举着张符,边说边笑已经好一会了,你说那会不会是通讯符之类的?”
不远处,张野一手捧着汤碗,一手抓着馍啃,问向身旁的阿伟。
阿伟拿馍片沾了沾羊肉汤:“我觉得你猜得对,他可能是恋爱了。”
“(ˉ▽ ̄~)切,看一个游戏NPC恋爱有什么意思的?”
“我和你们说,我家星黎…”
陈平安将脸凑了过来,一脸沉醉地准备开始讲述他的爱情故事。
“呵呵,我们不吃云狗粮…”
“还是多吃几口饭,想想下午的比武,怎么夺冠吧!”
张野出声打断,拉着阿伟走远:“咱们可都是半吊子,别到时候挨顿揍,啥也拿不到。”
午后,武都校场,积雪已被碾踏成泥。
新兵营“比武大赛”如期展开。
各曲以十取一的比例,由内部自行决出五十人参赛。
而后以五十对五十的团战模式,使用木制武器进行对战,倒下者皆淘汰。
最后场上留存者则进入个人决赛,决出前三名。
这种模式决定胜负的最大因素,更偏向于团队协作。
十支队伍被分成五个战圈,两两扛着木制枪戟对峙,身上要害处都包裹着铁铠。
团战锣响,枪林戟影瞬间绞成一团。
新兵们多凭蛮勇,只顾往前冲,反倒被配合默契的队伍打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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