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殿的烛火已燃至中夜，案上的政务卷宗堆成了小山，龙辰捏着眉心，揉散最后一丝倦意。月光透过窗棂，落在空白的红头文件上，泛着冷白的光。他拿起钢笔，金属笔身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思绪却飘回了前世——那个被工业废气笼罩的天空，那条漂浮着塑料的河流，还有某个小岛将核污染水排入海洋的新闻，像一根根细刺，扎在记忆深处。
“发展，不能以毁灭为代价。”他低声呢喃，钢笔在纸上悬停许久，终于落下。
“人与自然。”
四个力透纸背的大字，拉开了新政的序幕。他笔锋不停，在下方写道：“科技发展之际，须以雷霆手段护佑自然。一，严保不可再生资源，限量开采，辅以人工合成技术替代；二，划定生态保护区，禁绝滥砍滥伐、过度捕猎；三，天医部即刻启动‘万物基因库’计划，收录百星动植物基因，对濒危物种进行抢救性研究繁育；四，狄仁杰牵头制定《自然保护法》，凡工业污染、破坏生态者，从严论处，绝不姑息。”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放下钢笔，文件上的墨迹迅速干涸，散发出淡淡的墨香。窗外的启明星正值深夜，林间的虫鸣却依旧清脆，仿佛在为这份文件低声附和。
次日清晨，紫府殿的议事气氛比往日更显凝重。诸葛亮展开那份红头文件，羽扇轻摇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在“人与自然”四字上停留许久，才缓缓道：“主上此策，关乎万代。只是……百星刚定，不少星球还靠开采资源发展，骤然限制，恐生民怨。”
“民怨可控，生态难复。”海瑞出列，声音铿锵，“臣巡查时见过多处矿星，因过度开采导致土地龟裂，连最耐旱的星草都无法生长。若不及时止损，不出百年，那些星球将彻底沦为死星。”
张角点头附和：“打神鞭能净化虚空，却护不住沙化的土地。上月在荒芜星，见一群孩童对着枯死的古树哭，说那是他们祖辈的‘守护灵’。臣那时便想，我们建再多星舰，守不住家园，又有何用？”
凉冰抱着手臂站在角落，闻言嗤笑一声：“你们人类就是矫情，草木枯荣本是常事……”话没说完，就被鹤熙用眼神制止。她哼了一声，却没再反驳——天基卫星传来的影像里，那些被污染的星球确实一片死寂，远不如紫竹林的生机盎然。
龙辰看向天医部的孙思邈：“‘万物基因库’计划，有难度吗？”
孙思邈抚着胡须，沉吟道：“百星动植物种类过亿，收录基因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且部分濒危物种栖息在险地，采集不易。但臣愿领命，天医部已备下‘保鲜玉盒’，可封存基因样本百年不坏，定能完成使命。”
“好。”龙辰点头，话锋一转，“但有一事，需诸位留意——濒危物种之所以濒危，多因有人贪其皮毛、食其血肉，视之为奇货可居。若直接公布保护名录，怕是会引来盗猎者疯抢，反成催命符。”
众人皆是一愣。诸葛亮眼中精光一闪：“主上的意思是……反其道而行？”
“正是。”龙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让天医部列出名录，定为‘紫金龙纹级’机密，绝不可外泄。同时，让神工部、天医部、甚至军中的知名人物，在星河网上‘现身说法’。”
他顿了顿，说出的计划让众人咋舌：“让鲁班说，某种濒危兽皮含有毒素，接触多了会生怪疮；让孙思邈大师‘分享病例’，说某类珍稀药材性寒，误食者五脏俱裂；让张角帝尊‘爆料’，说某株古树的果实会引来邪祟，沾染者家宅不宁……总之，用尽一切方法，让百姓相信，这些‘保护动物’不仅不值钱，还浑身是害，碰不得，吃不得，想躲都来不及。”
凉冰听得眼睛发亮：“这招够损！比直接禁令管用多了！盗猎者再贪，也不会拿命换钱吧？”
“若真有不信邪的呢？”狄仁杰问。
“那就按律严惩。”龙辰声音转沉，“凡捕捉、虐杀者，不以‘伤害动物’定罪，而是以‘携带毒物危害公共安全’‘散布邪祟言论引发恐慌’论处，罪加一等。让他们知道，碰这些‘有害物种’，不仅赚不到钱，还得蹲大牢。”
诸葛亮抚掌赞道：“主上此计，明暗相济，既护了生灵，又绝了歹人念想，高！”
“事不宜迟，即刻行动。”龙辰下令，“天医部三日内拿出初步名录；狄仁杰联合刑部，七日之内拟好《自然保护法》草案；宣传部协调各部门，下周开始在星河网推送‘科普内容’。”
“臣等遵旨！”
七日后，流光星云的星河网上炸开了锅。
鲁班大师的账号发布了一段视频，他对着一块泛着银光的兽皮皱眉：“各位看清楚了，这是‘月痕狐’的皮毛，看着漂亮，实则含有‘蚀骨毒’。前几日有个工匠偷偷用它做护腕，现在整条胳膊都肿得像水桶，还流脓水，啧啧……”视频里，那工匠痛苦呻吟的样子，看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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