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摸了摸腰间的陶瓶，又看了看手里的纸袋，忽然发现，纸袋底沉着片槐叶，是大星灵从树上扫下来的，此刻沾着点栗肉的碎屑，槐香、桂香、栗香缠在一起，像把槐树下的秋意和老砂壶的暖都裹在了一起。顾淮深的织网又亮了，新字裹着栗香浮上来：“老砂记岁月，栗香岁岁暖。”
远处的槐树林里，有孩童的笑声传来，混着栗香往这边飘，像是在招手。芽芽从小姑娘脚边钻出来，嘴上沾着点栗肉的碎屑，小爪子上沾了点细砂，蹭得林晚裤脚都是浅黄的印子。老爷爷正帮男人把栗子倒进竹筐，小姑娘拿着刚剥好的栗子，蹦蹦跳跳地追着大星灵跑，把栗香撒得满院都是，落在槐叶上，化成小小的金光点。大星灵蹲在槐树枝上，翅膀沾着点细砂，朝他们晃了晃脑袋。
星舰缓缓升起时，林晚回头看老院。老爷爷、男人和小姑娘正围着红泥炉笑，砂壶里的栗子还在“哗啦”响，连风都染了栗的暖。栗香跟着风往上飘，缠在星舰的尾迹里，和之前的饭香、果香、茶香、麦香、桂香、面香、糖香混在一起，像在说：别急，下一处的炊烟下，正飘着新的暖呢，等着呢。
栗香在身后慢慢远了，前方的炊烟却更稠了。林晚摸了摸腰间的桂花酒和兜里的麦粉袋，忽然懂了——那些藏在老砂壶、热栗子里的盼，和茶园的茶、果檐的果干、石灶的饭、麦浪的糕、桂影的酒、老面坊的面、老糖坊的糖一样，从不是无声的等。是用老砂壶记着岁月，用栗香守着味道，等每个远行的人，都能在老地方，尝一口暖的、甜的，像从来没离开过一样。而星舰的尾迹里，饭香、果香、茶香、麦香、桂香、面香、糖香、栗香正缠在一起，往更稠的炊烟里去，那里还有新的暖，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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