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朗,石桌上茶香袅袅!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目光转向刘彻:“刘彻。”
他闻声抬头,对上我的视线,眼神里带着询问。
“你刚才说,看了那本书,会防患于未然。”我缓缓说道,
“这是个好的开始。但防患,不能只盯着那些可能会使坏的‘坏人’。更要紧的,是先把那些能帮你、能匡扶社稷的‘好人’,给找出来,用起来。”
刘彻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
“你手下,不是没有能臣干吏。”我提醒他,
“比如那个……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董仲舒?虽然思想可以商榷,但能提出一套治国理念,就是个有想法的人才。”
“还有那个……一心想着凿空西域、联通外界的张骞?有胆识,有远见。哦,对了,还有个叫……桑什么……桑宏羊?是理财的高手吧?”
我每说出一个名字,刘彻的眼神就亮一分,显然这些人的才干,他是知道的,只是还没启用。
“历史已经变了。”我强调,目光扫过一旁安静喝茶的赢政和扶苏,
“你看,政哥都能好端端坐在这里,阿苏也能带着高产种子回去改变大秦的民生。这说明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你完全可以在那些‘坏人’还没成气候之前,就把这些忠臣能吏提前提拔到关键位置上,让他们为你所用,为百姓谋福。”
“坏人想使绊子,也得先问问你手下的能臣答不答应。”
刘彻的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豁然开朗的光芒。
他显然听进去了,这是在给他提供一个全新的思路——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构建自己的“忠臣班底”。
但光有忠臣还不够。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了些,言词犀利:“再者,刘彻,那本书里记载的后世衰败,根子其实在你自己身上。”
这话有些重,刘彻的脸色瞬间绷紧了,带着帝王的不悦。
赢政也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我这话说得太直白。
司徒澜和阿苏则屏息凝神。
我不管他的反应,继续直言不讳:
“史书评你,功业盖世,但晚年有三大弊政:奢侈挥霍,修建宫室陵墓,耗费无度;穷兵黩武,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百姓疲敝;还有,迷信方术,追求长生,给了小人可乘之机。
“这几样,才是动摇国本的根本。你若不想重蹈覆辙,从现在起,就得有意识地改掉这些毛病。”
“节俭用度,与民休息;用兵要谨慎,更要注重发展民生,让百姓富足;至于长生之术……”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赢政,“你看政哥现在,不也活得挺好?真正的‘长生’,是让江山社稷基业长青,而不是追求个人的不死。这些道理,你是一代雄主,应该比谁都明白。”
我这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刘彻的脸色变了几变。
有被戳中痛处的恼怒,有被直言不讳的难堪,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反思。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从驳起。
看着他那副纠结的样子,我忽然笑了起来,气氛瞬间缓和。
我故意用肩膀碰了碰身旁的司徒澜,冲刘彻眨眨眼。
我语气带着明显的打趣:“当然啦,要说最快、最有效的法子,解决钱的问题,解决‘商战’的问题,眼前不就坐着一位‘财神爷’加‘战神’吗?”
我朝司徒澜努努嘴:“你要是‘从了’我们澜姐,跟她搞好关系,还愁没钱?还愁不会跟那些西域的、甚至更远的国度打商战?”
“司徒家的生意遍布天下,澜姐手指缝里漏点商业策略和资源给你,就够你充实国库、让百姓富足的了!”
“不比你去抢去征讨来得划算、来得长久?怎么样,刘陛下,考虑一下?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晚柠!”司徒澜被我这话闹了个大红脸,娇嗔地捶了我一下,但眼角眉梢却带着笑意,目光灼灼地看向刘彻,仿佛在说:“听见没?快从了本小姐!”
阿苏在一旁捂嘴偷笑。赢政也忍不住嗤笑出声,摇了摇头,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刘彻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目瞪口呆,脸颊瞬间涨红。
他看着司徒澜,一时间手足无措,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朕……我……”
他这窘迫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帝王的威严,倒像个被调戏了的纯情少年。
刘彻几乎跑着从传送阵回了自己的寝宫。
月光照进来,大殿里空荡荡的,安静得吓人。
他一屁股坐在冰凉的龙椅上,心脏还在咚咚狂跳,脑子里全是江晚柠那些戳心窝子的话,还有司徒澜那双火辣辣的眼睛。
羞耻?有点。但更多的是被人扒了底裤的震撼。奢侈浪费、穷兵黩武、迷信长生……
这些他自己偶尔也嘀咕的毛病,被人当面噼里啪啦全抖落出来,跟挨了顿鞭子似的。
可江晚柠和阿苏给的种子和那本“天书”,又像是一道光,让他心里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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