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书房的雕花木窗,在铺着宣纸的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司徒宴老爷子穿着一身舒适的棉麻褂子,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旧书,看得入神!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爷爷,是我。”门外传来司徒澜的声音。
“进来吧。”司徒宴放下书,抬眼望去。
司徒澜推门而入。她今天没穿那些干练的裤装,而是换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长发松松挽起,少了几分商界女强人的凌厉,多了几分温婉。
她在司徒宴下首的椅子上坐下,爷孙俩一时都没说话,书房里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沉默了片刻,司徒澜才开口,声音平静:“爷爷,司徒宏……死了。”
司徒宴握着书的手紧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
他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果,眼里情绪复杂!
“是中毒。”司徒澜的语气平淡,“医生说是慢性中毒导致的器官衰竭,查不出具体来源。他名下所有的产业、股份、人脉网络……现在都已经由司徒辰全盘接手了。”
听到“司徒辰”这个名字,司徒宴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孙女:“辰儿那孩子……动手了?”
司徒澜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他欠沐姨的,也该还了。”
“唉……”司徒宴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仿佛一瞬间又苍老了几分,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啊。他这个逆子,心术不正,贪得无厌,继续活着,不知还要造多少孽,把司徒家拖累到什么地步。如今这样……也算是……咎由自取,恩怨两清了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儿子,纵然有千般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终究是难以避免的。
“辰儿做得干净利落。他懂得隐忍,出手果断,不留痕迹。像他母亲……是个能成事的。由他接手宏儿的摊子,我也放心。司徒家……总算能清净一阵子了。”
司徒澜看着爷爷,知道他心里并不好受,便转移了话题:“爷爷,家里的事情基本都处理妥当了。我打算……以后就留在北山村了。”
“哦?”司徒宴有些意外地看向她,“留在村里?你这丫头,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惯了,能待得住这山沟沟?”
司徒澜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怎么待不住?这里山好水好人也好,比城里勾心斗角强多了。”
“我可以在村里弄个工作室,远程处理一些集团的核心事务。顺便……”
她顿了顿,眼神柔和地看着司徒宴,“顺便陪着您。您年纪大了,一个人在这边,我不放心。”
司徒宴听了,心里一暖,故意板起脸:“胡闹!我老头子有什么好陪的?有叶老哥、云老哥下棋聊天,有晚柠丫头照顾饮食起居,不知道多自在!”
“你才多大?二十五六岁,正是打拼事业的时候,跑回来陪我这个老头子算怎么回事?”
他打量着孙女,语气带着调侃:“再说了,你这老大不小的了,个人问题还没解决呢!整天忙着清理门户、整顿公司,自己的终身大事倒一点也不急?”
司徒澜被爷爷说得脸一红,露出点小女儿的娇态,嗔怪道:“爷爷!您说什么呢!我才二十五,怎么就老姑娘了?现在三十岁结婚都算早的!事业刚稳定下来,我还没玩够呢,急什么呀!”
“二十五还小?”司徒宴瞪眼,“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爹都会满地跑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主意大!”
“我可告诉你,遇到合适的就得抓紧,别挑三拣四的!我看那个经常来村里的杨导演就不错,虽然搞艺术的有点不着调,但人实在……”
“爷爷!”司徒澜哭笑不得地打断他,“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的事我自己有数。反正啊,我以后就赖在村里了,您赶也赶不走!至于男朋友嘛……随缘吧,强求不来。”
看着孙女耍赖的模样,司徒宴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他知道,孙女这些年背负了太多,如今能在这世外桃源过点简单日子,是好事。
至于婚姻大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确实管不了那么多了。
“行吧行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司徒宴无奈地摆摆手,嘴角却带着笑意。
“反正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活些年,看着你折腾。”
书房里,阳光静谧,茶香袅袅,家族的腥风血雨已然成为过去!
晚饭后,夜幕彻底笼罩了北山,院子里只剩下虫鸣。
我将碗筷收拾妥当,泡了一壶清茶,示意司徒澜到我的书房坐坐。
“澜姐,最近家里的事,辛苦你了。”我给她斟了杯茶,开门见山。
司徒宏死后的权力交接,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的惊心动魄,可想而知。
司徒澜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都过去了。司徒家这艘船,总算能朝着正确的方向航行了。说起来,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救了爷爷,稳定了局面,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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