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首长家的小院张灯结彩,桌上摆满农家菜。陈老太太端出最后一盆鸡汤时,袖子还沾着灶灰。
“云大夫!”陈首长举着果汁杯,“这杯敬你...比我当年喝庆功酒还痛快!”
云初慌忙站起来,筷子掉进酱骨盘里溅起油花。许夏憋着笑递纸巾:“咱们云神医...手术台不慌,饭桌倒怂了。”
“瞎说!”何雨墨夹了块红烧肉放云初碗里,“今天这顿...得算教学案例费!”
柳絮突然掏手机拍照:“等等!我把这桌菜画进新漫画...标题就叫《鬼门十三针的庆功宴》!”
秦潇慢悠悠盛汤:“云大夫,考虑收徒没?我表弟想学医...”
“收!”云初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但只收穷孩子...学费用草药抵!”
陈老太太又端来一碟炒鸡蛋:“该收!当年老陈队伍里的卫生员...都是苦出身!”
我舀了勺鸡汤:“等云初出师了...给她开个平民医院。”
“名字都想好了!”云初激动地比划,“叫杏林堂...专治大医院不收的病人!”
晚风吹动葡萄架,影子在饭菜热气里摇晃。
陈首长给老伴夹菜时轻声说:“瞧见没?这比立功勋章还提气。”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医道吧!
吃完饭时,周建国正给陈首长按腿。
“陈首长,”我看向轮椅上的老人,“你们那些退伍的弟兄...现在都咋样了?”
陈首长手里的核桃突然不转了:“伤残补助那点钱...够干啥?老王家的儿子...在工地搬砖把腰摔了。”
周建国叹气:“去年退伍的小李...少条胳膊,送快递都没人要。”
我推过去一碟桃花糕:“我想招个保安队...三四百人吧。”
“啥?”陈首长猛地坐直,“你要那些残兵败将干啥?”
“残兵?”我挑眉,“上周云初做手术时...谁帮按住暴动患者的?不是你们退伍兵?”
周建国突然拍大腿:“对啊!老班长他儿子...在部队是格斗冠军!”
夜风卷起落叶,我添了杯茶:“厂区扩大后...需要自己人守着。”
陈首长沉默片刻,眼眶发红:“江老板...你这是...”
“别矫情!”我打断他,“明天就让能来的报到...先培训三个月。”
虫鸣声里,周建国突然起身敬礼:“我代弟兄们...谢谢你!”
“谢啥?”我指指山下的灯火,“等酒坊药坊开遍全国...需要更多自己人。”
清晨的桃花村口,周建国带着两百多号人站在尘土里。
这些退伍兵站得笔直,可好些人空荡荡的袖管和假肢在晨光里格外扎眼。
“江老板...”周建国嗓子发哑,“这些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
我踢开脚边的石子:“许夏!带人领工装!”
许夏举着喇叭冲过来:“全体都有!跟我去宿舍放行李!”
队伍里有个独臂汉子突然喊:“报告!我...我左手没了...”
“用牙叼着!”许夏把钥匙串抛过去,“桃花村保安队...靠的是眼力见儿!”
何雨墨抱着花名册挨个登记,写到个坐轮椅的兵时笔尖顿了顿。那兵苦笑:“腿没了...看监控总行吧?”
“行!”我拍他肩膀,“监控室缺个总调度!”
日头升高时,许夏正教队列走正步。有个兵顺拐得同手同脚,引得队伍窃笑。
“笑屁!”许夏踹他屁股,“你当是在部队呢?这儿只要会喊‘有外人’就行!”
中午食堂开饭,独臂老王用牙咬着餐盘排队。打菜大娘手直抖,肉丸子掉进他衣领。
“婶子!”老王咧嘴笑,“这比战场吃压缩饼干强!”
傍晚巡逻分组时,坐轮椅的小李主动要夜班。月光下他忽然说:“江老板...其实我们能看见...”
“看见啥?”
“看见你给我们...留的台阶。”
夜色中,新装的探照灯扫过厂房。那些为国负伤的战士,现在成为了桃花村的战士!
傍晚我正检查新栽的灵参苗,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江晚橙的视频窗口弹出时,背景是花城漫山遍野的蔬菜大棚。
“姐!”她嗓子哑得厉害,“东山村...全部种上抗旱白菜了!”
镜头扫过梯田,绿油油的菜苗在夕阳下泛着光。
有个戴草帽的老农正对着镜头比大拇指,露出缺了门牙的笑。
“不错。”我掐断参苗的枯叶,“下个月...在靠河村建个药坊。”
江晚橙擦汗的手顿住:“药坊?可这边...”
“何雨橙的连锁药店缺货源。”我打开地图标点,“你建厂...她铺渠道。”
视频那头突然传来白熙然的喊声:“橙子!河道清淤挖出眼温泉了!”
江晚橙眼睛唰地亮了:“姐!温泉能省多少烘干成本啊!”
暮色渐沉时,她发来规划图——药坊紧挨蔬菜集散中心,晾晒场正对温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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