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都答应了”。
他也有些无奈,毕竟都是自己的血脉,可……如果能让沈家更上一层楼,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得到满意的答案,她抬手一伸,“交出来吧!从今天开始,沈家……由我说了算”。
额!这是不是也太着急了?
沈怀铭愣在原地,手指下意识摩挲着袖口。那是自己习惯藏私章,还有保险柜钥匙的地方。
梁凤英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剜在他手上。
“怎么?刚答应就反悔了?”
说着,她挑眉,声音嘲讽:“也是,沈家的钱财宝贝”。
“怕是比你的儿孙还亲”。
“不是!”
他慌忙的应着,手指却迟迟没动。
库房里堆着祖辈传下的字画玉器,账房里躺着这些年经营的钱票。
哪一样不是他的心头肉?
可一抬眼,看见凤英转身要走的背影,还有沈志强兄弟俩,已经拎起行李的动作。
他一咬牙一跺脚,猛的解下钥匙串递过去。
“这是老宅保险柜、库房还有账房的钥匙”。
“盒子里是沈家所有田产、铺面的地契和账本”。
他把东西递过去,狼狈的讨好着。
“警卫员每周会来汇报一次,以后就让他直接找你”。
梁凤英没接,只是抬下巴示意身后的儿子沈志强。
“收着”。
“是”。
话音刚落,沈志强上前接过,指尖碰到钥匙时,指节都绷得发白。
从小听着母亲夜里的叹息长大。
从没想过有一天,母亲能这样硬气地站在沈家大宅里。
要回本该属于自己一家人的一切。
“结婚证的事,明天一早就去办”。
梁凤英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对外宣布的稿子,我会让志强写好”。
“你只需要带着沈家的老族亲,在祠堂里把话说清楚”。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沈怀铭苍白的脸,“至于你那三个孙子,限你今天内办好手续”。
“办不好,我就带着儿孙回海市,这辈子都不会踏进京市一步”。
又拿儿孙威胁自己,沈怀铭害怕凤英真的带走了儿孙。
他连忙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这就去……”
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凤英叫住。
“等等”。
她走到客厅中央,那张铺着红绒布的太师椅前。
抬手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径直坐了下去。
这张椅子,从前是沈怀铭那位亡妻的专座,也是沈家主母的象征。
“从今天起,这张椅子归我”。
她看着沈怀铭,“还有,让下人把西跨院的房间收拾出来,我跟儿孙住那边”。
“你的房间…自己找地方安置”。
沈怀铭张了张嘴,想说西跨院是沈家待客用的,陈设远不如正院精致。
可对上梁凤英冷冽的眼神,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往外走,刚到门口,就撞见闻讯赶来的警卫员。
警卫员看到梁凤英坐在主位上,领导沈怀铭站在一旁,惊得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沈老……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结发妻子——梁凤英同志,以后沈家所有财务,都由她做主”。
说着,沈怀铭的声音闷闷的,“你把最近的账本呈上来,给我媳妇过目”。
“是……”
梁凤英抬眼看向警卫员,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咚咚咚!!”
“账本留下……”
想起听到的消息,她唇角微勾,“你先去查一下,半年的收益,为何突然少了三成”。
一听到这话,警卫员的脸色一白,慌忙应着,“是”。
放下账本就匆匆退了出去。
沈怀铭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异样,这几十年来。
他只当凤英是个只会操持家务的孤女,没想过她竟有这般气场。
连老奸巨猾的警卫员都被她镇住。
这时,沈志远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过来,放在梁凤英面前。
“妈,您喝点水”。
六个孙子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敬佩。
梁凤英端起茶杯,指尖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她看向窗外沈家大宅的飞檐,阳光落在上面,却照不进她心里那些陈年的沟壑。
“记住了”。
她看向儿孙们,声音放轻了些,却带着千钧重量。
“我们靠自己站在这里,就永远不能再受委屈”。
沈怀铭在一旁听着,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出声。
他知道,这迟到了几十年的回家,从来不是温情的团聚。
而是梁凤英用一辈子的苦,要回的公道。
而他,只能用剩下的日子,一点点偿还那些亏欠。
想到这里,他转身离开客厅。回到书房。心里在盘算,要怎么跟三个孙子解释这一切。
“咚咚咚!!!”
“谁啊?”
沈承砚、沈承霖、沈承耀三兄弟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爷爷,我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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