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区瞬间被刷爆。
有人质疑“是P图吧?”但很快就被医科院认证账号的转发盖过:“经核查,宴女士提供的审批单确为盛霆集团医疗专用模板,签名笔迹与沈时烬先生在工商备案文件一致。”
宴晚把手机倒扣在桌角,起身时瞥见镜中自己的眼睛——不再是三年前那种惶恐的红色,而是透着冷峻的光亮。
她拿出母亲的旧手袋,将公证过的文件往里塞时,袋底的补丁擦过指节,仿佛是一句无声的鼓励。
同一时刻,盛霆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沈时烬捏着平板的指关节泛白,屏幕上是宴晚的微博。
他翻到审批单那一页,“烬”字末尾的勾让他瞳孔微微一缩——这是他特有的签名习惯,连秘书都模仿不像。
“季明远!”他将平板重重拍在檀木桌上,桌上的摆件都被震得跳了两下。
助理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季明远端着咖啡的手明显一抖。
深褐色的液体溅到袖口,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垂着脑袋走进来:“沈总,早报需要您……”
“早报?”沈时烬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着压抑着怒火,“我问你,为什么会有那份假文件?谁让你动我妈的审批流程?”他抓起平板怼到季明远面前,“三年前的医疗单,你竟敢扣下三天?”
季明远的喉结动了动,咖啡杯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目光扫过审批单上的签名,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沈总当真以为,这三年您身边的人,都是您能完全掌控的?”他用指腹蹭了蹭自己后颈——那里有一块淡青色的淤痕,和昨夜吴医生的位置分毫不差。
沈时烬的呼吸突然一滞。
他想起上周宴晚来办公室时,季明远慌慌张张收文件的模样;想起上个月财务报表里突然多出的“特殊项目支出”;想起韩晴最近频繁出入盛霆旗下的酒店——那个女人的父亲,是三年前竞标失败后跳楼的韩氏集团董事长。
“你……”他刚开口,季明远已经后退两步,指尖抵在门把手上:“沈总,有些局,从您把宴晚接进别墅那天就开始了。”门“咔嗒”一声合上,只留他站在满地晨光里,掌心沁出冷汗。
宴晚的手机在此时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陈律师,我要起诉韩晴诽谤,还有……那个叫季明远的人。”她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声音比秋叶还要沉稳,“证据我都整理好了,明天上午十点,能来我公寓吗?”
电话那头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宴小姐放心,您提供的审批单和医院证词足够立案。对了,刚才有位赵先生打电话找您,说‘搬家公司十点到’。”
搬家?
宴晚愣了愣,随即想起昨夜给助理小赵发的消息——“明天帮我联系搬家公司,搬离云栖别墅”。
她摸了摸颈间的银戒,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以后住自己的房子,别再看别人脸色”。
“让他等我十分钟。”她挂了电话,最后检查一遍手袋里的文件。
玄关镜里映出她的身影,白衬衫下摆扎得整整齐齐,像一朵终于舒展的玉兰。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
宴晚拎起手袋走向玄关,透过猫眼看见小赵正踮脚往楼上望,后颈沾着一片银杏叶。
她推开门,秋风吹起她的发梢,小赵立刻接过手袋:“晚姐,车在楼下,我让人先搬卧室的画——您说那幅《光》要小心。”
宴晚跟着他下楼,银杏叶在脚边打着旋儿。
她望着小区外的梧桐树,想起昨夜沈时烬离开时的背影,像一片被风吹散的云。
而今天,她要搬进自己买的小公寓,那里有母亲种的绿萝,有她设计的第一套高定样衣,还有……
“晚姐,到了。”小赵拉开后车门,阳光洒进车厢,在手袋上投下一片暖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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