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汽车鸣笛,是送花的人到了——他让花店每天送一百支蓝玫瑰,和当年宴昭最爱的一样。
可宴晚每次都让陆管家把花送到养老院,说“味道太浓,熏得人头疼”。
床头柜的暗格里,躺着他昨晚翻遍整个别墅找到的东西。
那是个褪色的布包,里面装着宴晚母亲的透析记录、手术同意书,还有三年来所有医药费的缴费单。
每一张的付款人姓名都是“沈时烬”,而备注栏里,宴晚用铅笔写着:“欠沈时烬:135万,已还87万。”
“叮——”
电子锁的提示音惊得宴晚抬起头。
她摸出藏在枕头里的微型录音笔,那是林小蔓上次来送设计稿时塞给她的。
按下播放键,里面是昨晚沈时烬在楼梯口说的话:“明天...我让人把巴黎的机票改签成商务舱。”
现在是上午十点,阳光正好。
宴晚铺开素描本,在“我要做自己的光”旁边画了把钥匙。
她摸出陆管家刚才碰翻的方糖,用糖纸裹住录音笔,塞进素描本夹层。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小蔓的短信:“律师那边说非法拘禁罪需要持续拘禁24小时以上的证据,你那边...”
宴晚望着窗外保镖换班的时间——早上七点到下午三点,每四小时一轮。
她抓起笔在便签上写:“今晚十一点,老地方垃圾桶。”然后迅速拍了照,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电子锁突然“滴”地响了一声。
“小姐,该量血压了。”护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宴晚把手机塞进素描本,转身时露出得体的笑:“来了。”她经过穿衣镜时顿了顿,镜中的自己眼尾泛红,却笑得像朵带刺的玫瑰。
楼下,沈时烬站在玄关抬头望。
三楼卧室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他看见宴晚的影子在窗前晃了晃,然后消失在镜墙后。
助理捧着平板过来:“先生,宴设计师的社交账号被黑了,最新一条动态是...”
沈时烬接过平板,屏幕上是宴晚三年前在巴黎得奖的照片,配文:“有些牢笼,关得住人,关不住心。”
评论区已经炸了:“这是暗示被囚禁?” “设计师快报警!” “沈氏这次玩大了...”
他望着照片里宴晚扬起的下巴,突然想起昨晚在楼梯口,她的背影瘦得像片纸。
而现在,那片纸正试着用指甲在墙上划出口子——哪怕每道划痕都要渗血。
“备车。”他把平板递给助理,“去老宅拿那把铜钥匙。”
助理愣了下:“老宅?可那是老夫人当年...”
“拿顶楼佛堂的钥匙。”沈时烬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着,“我要...放她出去。”
三楼卧室里,宴晚摸着镜墙后的暗格。
那是她搬进来第一天就发现的——和当年老夫人的佛堂一样,每面镜墙都有机关。
指尖触到第三块瓷砖时,“咔”的一声,暗格里露出个铁皮盒。
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两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手拉手,背后是金色的麦田。
照片背面写着:“晚晚和昭昭,三岁生日。”
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宴晚把照片贴在胸口,转身从素描本里抽出那张写着“林小蔓,帮我联系律师”的便签。
她望着便签上自己的字迹,突然笑了——这一次,她要亲手,把困住自己的锁,砸个粉碎。
楼下,沈时烬的车刚驶出铁门,林小蔓的车就从巷口拐进来。
她抱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宴晚凌晨三点发来的录音和照片。
副驾驶座上,律师翻看着材料,皱眉道:“这些证据足够立案了,但需要当事人签字...”
林小蔓望着别墅顶楼的窗户,把油门踩得更狠了些。
晨光里,她仿佛看见宴晚站在窗前,对着她比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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