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隐秘医馆的里屋,烛火已连续燃烧了三天三夜。
沈清辞坐在床边的木凳上,眼下布满乌青,双手因反复熬药、换药变得粗糙泛红。
她刚将熬好的解毒汤药端到床边,准备给萧惊寒喂药时,却见萧惊寒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 这是他昏迷三天来,第一次有苏醒的迹象!
沈清辞心中一激动,手中的药碗险些掉落,滚烫的药汁溅到指尖,她却浑然不觉,目光紧紧盯着萧惊寒的脸:“萧惊寒?你是不是醒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放下药碗,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萧惊寒的额头 —— 之前因毒性扩散引发的高热终于退了,这让她悬了三天的心稍稍放下。
可萧惊寒只是手指动了动,并未睁开眼睛,沈清辞的眼神又暗了下去,轻声呢喃:“你再等等,药马上就凉了,喝了药,你就能快点好起来了……”
她重新端起药碗,用小勺舀起药汁,小心翼翼地吹凉,然后将萧惊寒的头轻轻抬起,想要喂他喝药。
可就在药汁即将碰到他嘴唇时,萧惊寒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却精准地落在沈清辞脸上,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清辞…… 你没事就好……”
“萧惊寒!” 沈清辞手中的小勺 “当啷” 一声掉在药碗里,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再也忍不住,俯身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轻轻依偎在他身侧。
“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萧惊寒强忍左肩的剧痛,抬起右手,用指尖轻轻擦掉沈清辞脸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让你…… 担心了…… 我没事……”
话刚说完,他就因牵动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别说话!你刚醒,不能动!” 沈清辞立刻按住他的手,擦干眼泪,重新端起药碗,“我喂你喝药,喝了药,你的伤就能快点好起来。”
她小心地舀起药汁,一勺一勺喂萧惊寒喝下。
药汁苦涩,萧惊寒却没有皱眉,目光始终落在沈清辞脸上,仿佛只要看着她,再苦的药也能变得甘甜。
喂完药,沈清辞又拿出干净的布条,为萧惊寒更换肩上的伤口敷料 —— 伤口周围的红肿已经消退,毒性也基本控制住,只是箭伤太深,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愈合。
“这三天,辛苦你了,” 萧惊寒看着沈清辞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满是心疼,“柳嵩…… 有没有再来找麻烦?边境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刚醒,别管那么多,先好好养伤,” 沈清辞一边更换敷料,一边说道。
“三皇子已经派人通知我们,柳嵩正在封锁城门搜捕你,还让兵部尚书带着京营兵力去边境支援,不过三皇子怀疑,兵部尚书会故意拖延行军速度,等北狄攻破雁门关后再接管边境。”
萧惊寒眉头皱起,语气凝重:“柳嵩这是想借北狄之手,夺取边境兵权!若兵部尚书真的拖延援军,雁门关恐怕撑不了多久!”
“你放心,三皇子已经安排人去边境通知李统领,让他加强防御,尽量拖延时间,” 沈清辞安慰道。
“另外,我在西郊别院找到一样东西,或许能帮我们找到柳嵩的罪证,洗清你的罪名。”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几块青色的砖块碎片 —— 正是之前在西郊别院墙角发现的工部特制砖。
“这是柳嵩在别院密室用的工部砖,我检查过,砖块的内部有夹层,很可能藏着秘密,” 沈清辞将碎片递给萧惊寒。
“而且这种砖块,我在柳府的密室中也见过,柳嵩肯定用这种砖块建造了多个秘密据点,用来存放罪证或策划阴谋。”
萧惊寒接过碎片,仔细查看,果然发现砖块内部有细微的夹层痕迹:“你说得对,这种工部砖质地坚硬,夹层不易被发现,很适合用来藏匿秘密。”
“柳嵩在西郊别院和柳府都用这种砖,说明他的核心罪证,很可能就藏在这些密室中!”
“所以我想,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找到柳嵩的密室,拿到他的罪证,” 沈清辞眼神坚定。
“只要能找到他私通北狄、策划兵变的直接证据,就能洗清你的通敌罪名,还能彻底扳倒他!”
萧惊寒点头,认同沈清辞的计划:“好!就按你说的办!等我的伤势再恢复几天,我们就去柳府附近探查,寻找密室的入口。”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避开柳嵩的搜捕,不能让他发现我们的踪迹。”
就在这时,医馆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是清鸢卫成员林巧:“小姐,萧殿下,三皇子派人送来消息,说柳嵩的搜捕力度加大了,已经查到城郊这一带,让我们尽快转移到其他联络点!”
沈清辞和萧惊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萧惊寒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沈清辞按住:“你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不能移动!我去跟林巧说,让她先安排好转移路线,等你情况稳定一些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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