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的朱漆大门推开时,扬起的灰尘在晨光中飞舞,沈清辞提着装满香烛的篮子,刚踏入殿内,就被一股腐朽的气息包裹 ——
这座太皇太后生前居住的宫殿,自她 “病逝” 后就被封禁,如今殿内的幔帐泛黄,桌椅蒙尘,连供桌上的烛台都生了锈,透着几分阴森。
“沈大小姐,按规矩,慈宁宫封禁后不可随意进入,您这‘为太皇太后祈福’的由头,虽能骗过守门的侍卫,可若被柳嵩的人发现,恐会惹来麻烦。”
苏眉跟在沈清辞身后,声音压得极低,手中握着一把细齿凿 —— 这是沈清辞特意让她带来的,用来探查可能存在的机关或暗格。
沈清辞点头,目光扫过殿内的陈设:“柳嵩现在忙着筹备兵变,暂时不会关注慈宁宫,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必须尽快找到太皇太后当年留下的线索。
李蓉说,太皇太后的梳妆盒从不离身,就算‘病逝’后,也该留在寝殿里,那里面或许藏着毒蛊的证据。”
两人穿过正殿,走进内寝 —— 这里的陈设比正殿更显破败,床上的锦被发霉,地上散落着几片干枯的花瓣。
沈清辞的目光落在窗边的梳妆台上,那里果然放着一个紫檀木梳妆盒,盒身雕刻着凤凰纹样,与李蓉当年带出宫的玉佩纹样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 沈清辞快步走过去,刚要伸手触碰梳妆盒,就被苏眉拉住:“小姐小心!这梳妆盒可能有机关 ——
我父亲当年给宫中制作家具时,曾说太皇太后的梳妆盒是‘双层暗格’设计,外层是普通首饰盒,内层藏着秘密,而且打开内层需要特定的机关,强行打开会触发毒针。”
苏眉掏出细齿凿,指尖拂过梳妆盒的边缘,突然停在凤凰的眼睛处 —— 凤凰的左眼是一颗红宝石,右眼却是一颗普通的黑曜石。
“这黑曜石有问题,” 苏眉用细齿凿轻轻撬动黑曜石,“我父亲说过,宫中的机关家具,常以‘异色宝石’为机关触发点。”
“咔嗒” 一声,黑曜石被撬起,露出里面的一个细小凹槽。苏眉将细齿凿插入凹槽,轻轻转动,梳妆盒的底层突然向上抬起,露出一个暗格 ——
暗格里铺着一层丝绸,丝绸上放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虫卵,虫卵呈暗紫色,表面有细微的纹路,看起来像极了医案中描述的 “噬心蛊” 虫卵!
沈清辞小心翼翼地用丝绸将虫卵包裹好,放入贴身的香囊中:“必须尽快让林巧验证,确认这是不是噬心蛊的虫卵。
若能确认,柳嵩毒杀太皇太后的罪证就全了,就算他发动兵变,我们也能用这证据说服京营将士,让他们认清柳嵩的真面目。”
两人刚要离开,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 是守门的侍卫!“沈大小姐,祈福时间快到了,柳相的人刚来过,说要检查慈宁宫的封禁情况,让您尽快出来!”
侍卫的声音带着焦急,显然也怕被柳嵩的人追责。
沈清辞和苏眉对视一眼,迅速将梳妆盒恢复原状,快步走出内寝,提着香烛篮子走出慈宁宫。
刚出大门,就看到三名黑衣男子站在不远处,正朝着慈宁宫的方向张望 —— 是柳嵩的亲信!
“那不是沈清辞吗?她来慈宁宫做什么?”
为首的亲信皱眉,对身边的人说,“柳相说过,沈清辞一直在查太皇太后的旧案,不能让她靠近慈宁宫。你们去盯着她,看看她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出来,若有异常,立刻汇报!”
沈清辞察觉到身后的追兵,故意放慢脚步,让苏眉从侧路先走,自己则朝着清鸢卫总坛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柳嵩的人不敢在大街上公然动手,只要回到总坛,有机关防御和清鸢卫成员保护,就能安全。
回到总坛后,沈清辞立刻找到林巧,将虫卵交给她:“林巧,你用太医院的秘术验证一下,这是不是噬心蛊的虫卵。医案上说,噬心蛊虫卵有‘遇热变色、遇光显纹’的特性,你试试。”
林巧接过虫卵,将它放在一个特制的银盘里,再将银盘放在炭火上加热。
没过多久,暗紫色的虫卵渐渐变成深红色,表面的纹路也清晰起来 —— 是一个狼头图案,与北狄天狼部的狼纹佩一模一样!
“是噬心蛊的虫卵!” 林巧的声音带着震惊,“而且这虫卵的纹路,与北狄天狼部的图腾一致,说明这蛊虫确实来自北狄,是柳嵩从北狄买来的!”
沈清辞立刻带着虫卵和验证结果,前往镇北军军营找萧惊寒。
萧惊寒看到虫卵,脸色凝重:“噬心蛊是北狄天狼部的秘蛊,只有首领和少数长老才能培育,柳嵩能拿到虫卵,说明他与北狄天狼部的高层有深度勾结。
他当年毒杀太皇太后,恐怕不只是为了扫清篡权障碍,更是为了向北狄表忠心,为日后联合北狄颠覆大靖做准备。”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清辞问道,“虫卵的证据已经有了,是不是该立刻呈给幼帝,让他下旨通缉柳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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