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粮仓外,寒风卷着雪沫子呼啸而过。
沈清辞躲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缝隙,看着几名柳嵩的亲信正将一捆捆 “冬衣” 搬进粮仓 —— 那些冬衣用劣质麻布制成,针脚稀疏,甚至能看到里面露出的芦花,根本无法抵御寒冬!
“小姐,柳嵩也太黑心了!京营士兵驻守边疆,他竟用这种假冬衣克扣军饷!” 云溪攥紧拳头,语气满是愤怒。
沈清辞眼神冰冷,指尖摩挲着袖袋里的 “京营物资采购清单”—— 这是她托镇北军旧部偷偷拿到的,上面标注着 “冬衣用料:精纺棉布”,可实际送来的,却是连乞丐都嫌弃的劣质货。
“他这是想让京营士兵冻毙在寒冬,削弱京营实力,方便他掌控兵权。” 沈清辞压低声音,“云溪,按计划行事,把这捆‘特殊’的冬衣,‘不小心’送到三皇子府。”
云溪点头,换上京营杂役的服饰,抱着一捆掺了 “证据” 的假冬衣,混进送衣队伍。
她故意在路过三皇子府时 “崴脚”,冬衣散落一地,其中一件冬衣的衣角,还露出了一张纸条 —— 上面写着 “柳嵩克扣军饷,假冬衣掺芦花,京营士兵恐难御寒”。
守在三皇子府外的侍卫看到纸条,立刻将消息禀报给萧景渊。
半个时辰后,三皇子府的马车匆匆驶向皇宫。
沈清辞收到暗卫回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萧景渊为了争权,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弹劾柳嵩。我们现在去城外,找苏眉。”
她所说的苏眉,正是前工部侍郎之女 —— 其父因弹劾柳嵩 “挪用工部公款” 被罢官,抑郁而终,沈清辞前世与她有过交集,知道她不仅精通账目,还擅长武艺,是组建 “清鸢卫” 的最佳人选。
城外的破庙里,苏眉正带着几名落难女子缝补衣物。
看到沈清辞,她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沈大小姐找我何事?我父亲已被柳嵩迫害,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再卷入朝堂纷争。”
沈清辞走到她面前,将京营假冬衣的布料递过去:“柳嵩不仅迫害你父亲,还克扣京营军饷,用假冬衣害士兵性命。你难道不想为你父亲报仇,为大靖除害吗?”
苏眉看着手中的劣质布料,眼泪瞬间涌出:“我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发现柳嵩挪用军饷,才被他诬陷罢官!我恨柳嵩,可我势单力薄,根本斗不过他!”
沈清辞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我正在组建一支‘清鸢卫’,专门救助落难女子,同时调查柳嵩及其党羽的罪行。只要你加入,我们一起收集证据,定能让柳嵩血债血偿!”
苏眉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好,我加入!我父亲留下了许多柳嵩挪用公款的账目,或许能帮上忙。另外,我还认识几名前工部官员的女儿,她们也想为父亲报仇,我可以邀请她们加入清鸢卫。”
沈清辞大喜,立刻与苏眉商议,将破庙改造成 “绣坊”—— 表面承接绣活,实则作为清鸢卫的秘密据点,同时招募更多落难女子。
刚布置好绣坊,暗卫突然匆匆赶来,递上一张纸条:“小姐,凛王殿下派人送来消息,说柳明轩近日频繁与西域商人接触,似在走私军械,让您去查查。”
沈清辞心中一动,萧惊寒这是在试探她的能力!她收起纸条,对苏眉说:“你先留在绣坊,继续招募成员,我去查柳明轩走私军械的事。”
沈清辞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来到京城的 “西域商会”。商会内,柳明轩正与一名西域商人交谈,桌上放着一个黑漆漆的箱子,里面隐约露出军械的轮廓。
沈清辞悄悄掏出外祖父留下的 “机关镜”—— 镜身暗藏微型机关,能远距离记录画面。
她调整镜面角度,正想拍下证据,柳明轩突然转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来:“谁在外面?”
沈清辞心中一紧,立刻躲到柱子后。柳明轩带着人冲出来,四处搜查:“刚才明明有人,怎么不见了?给我仔细找,绝不能让奸细跑了!”
沈清辞屏住呼吸,指尖摸向发间的机关钗 —— 只要拔下珠子,就能发出信号求救。
可她不想轻易暴露,毕竟萧惊寒只是试探,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日后难以获得他的信任。
就在柳明轩的人即将搜到柱子后时,一阵马蹄声突然传来 —— 是萧惊寒!
他带着几名暗卫,策马赶来,看到柳明轩,故意厉声呵斥:“柳公子不在府中待着,跑到西域商会做什么?难道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柳明轩脸色骤变,连忙将桌上的箱子藏起来:“凛王殿下说笑了,我只是来买些西域特产。”
萧惊寒翻身下马,走到商会内,目光落在藏箱子的角落:“是吗?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特产需要这么隐秘。”
他刚要上前,柳明轩突然拔出佩剑,对准沈清辞藏身的柱子:“凛王殿下若再逼我,我就杀了这个奸细!” 沈清辞心中一紧,没想到柳明轩竟发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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