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大营的议事厅内,烛火噼啪作响,映得满室人影晃动。
沈清辞攥着云溪送来的纸条,指尖反复摩挲着 “鸣镝箭”“东门突袭” 几个字,眉头拧成了疙瘩。
萧惊寒站在沙盘旁,手中长枪在猎场东门的位置重重一点,玄色铠甲上的血渍还未擦拭干净,是方才去山谷探查时与柳嵩私兵交手留下的:“猎场东门防守薄弱,且直通皇宫,若北狄兵马从这里突袭,皇上和太子都将陷入危险。我必须留在这里,调派镇北军加强东门戒备。”
“可外祖父的‘反鸣镝机关’只有我知道位置,且需用特定的机关钥才能启动。” 沈清辞抬头,眼中满是焦灼,“没有反鸣镝机关,柳嵩一旦射出信号箭,北狄兵马准时突袭,我们根本来不及应对。”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两难。就在这时,云溪端着刚温好的姜汤走进来,见两人愁眉不展,犹豫着开口:“小姐,不如让我去外祖父旧宅取反鸣镝机关?您教我的‘丝线绊索’和‘蜡丸藏信’我都练熟了,路上若遇危险,我能应付!”
沈清辞心中一动。自云溪误踩陷阱后,她便开始教云溪简单的机关术 —— 丝线绊索用的是外祖父特制的韧丝,只需将丝线暗藏在袖口,遇到敌人时甩出缠住脚踝,就能瞬间绊倒对方;蜡丸藏信则能将密信藏在蜡丸中,避免被敌人搜出。
这些日子云溪勤加练习,早已能熟练操作,可让她独自去取机关,沈清辞还是有些担心:“旧宅附近肯定有柳嵩的探子,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我可以假扮成买菜的丫鬟!” 云溪立刻说道,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粗布头巾和竹篮,“苏眉姐姐帮我准备了这身装扮,还在竹篮底藏了机关弹。而且我记住了您画的旧宅路线图,地窖的位置和机关钥的存放处都背得滚瓜烂熟,绝不会出错!”
萧惊寒看着云溪坚定的眼神,沉吟片刻:“云溪反应机敏,且柳嵩的探子未必会注意一个普通丫鬟。不如让她去取机关,我们再派两名暗卫暗中保护,既能拿到反鸣镝机关,也能试探一下柳嵩在城外的布防。”
沈清辞思索再三,终于点头:“好。但你要答应我,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点燃信号弹,暗卫会第一时间支援你。这是机关钥,藏在蜡丸里,你务必保管好。” 她从怀中掏出一枚蜡丸,递给云溪 —— 蜡丸里不仅有机关钥,还有一张写着 “遇敌则退,安全第一” 的小字条。
云溪接过蜡丸,郑重地塞进贴身的锦袋里,又将韧丝缠在手腕上,竹篮里放了些青菜和豆腐,看起来与普通买菜丫鬟别无二致。“小姐放心!我一定把反鸣镝机关带回来!” 说完,她便提着竹篮,快步离开了大营。
目送云溪离开后,沈清辞转身对萧惊寒说:“云溪去取机关,我们也不能闲着。柳嵩在京中肯定还有联络点,用来传递秋猎的消息。我想让苏眉去柳家府邸附近盯梢,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我已经让暗卫查过了,柳家府邸周围确实有不少探子,而且这些探子似乎在记录侯府的动向。” 萧惊寒说道,“或许我们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柳家的联络点,切断他们的消息传递。”
沈清辞点头,立刻让人去叫苏眉。苏眉很快赶来,听完两人的计划后,立刻领命:“我这就带几名清鸢卫,扮成小贩去柳家府邸附近盯梢。一旦发现探子,就按计划行事。”
另一边,云溪提着竹篮,沿着街道缓缓前行。她故意走得很慢,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 正如萧惊寒所说,柳家府邸附近果然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有的假装在茶馆喝茶,有的则在路边摆摊,目光却时不时瞟向侯府的方向。
走到一个拐角处时,云溪看到一名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手中拿着一张纸,似乎在记录什么。男子时不时抬头看向侯府的大门,又低头在纸上画着,动作十分隐蔽,若不是云溪早有准备,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难道是柳家的探子?” 云溪心中一紧,故意放慢脚步,装作整理竹篮里的青菜,实则悄悄将手腕上的韧丝解了下来,握在手中。她记得沈清辞教她的诀窍 —— 丝线绊索要趁敌人不备时甩出,且要瞄准脚踝的位置,才能发挥最大效果。
男子似乎记录完了,小心翼翼地将纸折好,放进袖袋,转身就要离开。就在他经过云溪身边时,云溪猛地甩出韧丝,精准地缠住了他的脚踝。男子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竹篮也掉在了一旁,青菜和豆腐撒了一地。
“你…… 你是谁?想干什么?” 男子又惊又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云溪死死按住了肩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在侯府附近鬼鬼祟祟地记录什么!” 云溪冷声问道,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 ——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对敌人,虽然心中有些紧张,却依旧强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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