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门被士兵撞得吱呀作响,木屑飞溅中,柳福的狞笑越来越近。
沈清辞握紧匕首抵在刀疤陈颈间,指尖却因紧张微微发凉 —— 萧惊寒求援已去了半炷香,若再等不到援兵,不仅她和清鸢卫要陷在这里,受伤的侍卫更是凶多吉少。
“沈清辞,识相点就乖乖束手就擒!” 柳福挥了挥手,私兵们放缓了撞门的动作,弓箭却依旧对准庙内,“相爷说了,只要你交出真残玉,不仅饶你父亲一命,还能让你做柳家的少夫人,比在这破败侯府强百倍!”
“柳家少夫人?” 沈清辞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你们柳家满手血腥,我怕脏了自己!” 话音刚落,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甲胄碰撞声 —— 是镇北军的动静!
柳福脸色骤变,转头看向庙外。只见萧惊寒带着五十名精锐侍卫疾驰而来,玄色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中长枪直指私兵:“柳嵩私藏兵器、意图谋逆,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侍卫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入士兵队伍,刀光剑影瞬间交织。柳福的私兵虽多,却大多是临时招募的流民,哪里敌得过常年征战的镇北军?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士兵就死伤过半,剩下的纷纷跪地投降。
柳福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萧惊寒甩出的铁链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想跑?” 萧惊寒冷笑一声,踩住他的后背,“柳嵩的阴谋,你知道多少?”
柳福趴在地上,牙关紧咬,却半个字也不肯说。沈清辞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拿出那枚记录板:“你不说也没关系,刀疤陈已经招了柳嵩谋逆的罪证,有这个在,柳家满门抄斩是迟早的事。”
看到记录板上的字迹,柳福的脸色彻底惨白,浑身开始发抖。萧惊寒见状,对侍卫吩咐:“把柳福和刀疤陈都押回镇北军大营,严加审讯,务必问出解药的下落。”
侍卫们押着俘虏离开后,沈清辞才松了口气,看向受伤的侍卫:“阿梅,你先带侍卫去医馆疗伤,我和苏眉回侯府,尽快把记录板交给大理寺。”
回到侯府时,已是傍晚。沈清辞刚走进正厅,就看到管家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大小姐,天牢传来消息,侯爷醒了!太医说侯爷醒后第一句话就是找您,还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沈清辞心中一喜,连忙接过密信 —— 是萧惊寒派侍卫送来的,信中说父亲虽醒了,但身体依旧虚弱,“醉心花” 的毒还未完全解,需要长期调理,且父亲醒后提到 “外祖父的旧物”,似乎有话要单独跟她说。
“外祖父的旧物?” 沈清辞皱起眉头,第 3 章探父时,父亲只提过外祖父是工部侍郎,却从未细说他的死因。如今父亲特意提到,难道外祖父的死与柳嵩有关?
她转身对苏眉说:“苏眉,你去准备一件厚实的冬衣,要夹层的 —— 我要借‘送冬衣’的名义去天牢探父。另外,把我书房里那卷‘蝉翼绢’拿来,我要写封微型绢书。”
蝉翼绢是外祖父留下的,薄如蝉翼,写满字也只有指甲大小,最适合藏在衣物夹层里。沈清辞用特制的细毫笔,在绢书上写下:“爹,军械账本上的狼纹标记,您是否认识?外祖父的死,是否与柳嵩有关?”
写完后,她将绢书折成米粒大小,用蜡封好,藏在冬衣内侧的棉絮里 —— 那里有个外祖父生前教她做的暗格,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苏眉又在冬衣的袖口绣上母亲生前常绣的缠枝莲纹样,看起来与普通冬衣无异。
第二天天刚亮,沈清辞就提着冬衣,带着苏眉前往天牢。天牢的守卫比之前更严了,门口的侍卫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份,又搜了搜冬衣,见没有异常,才放行。
走进父亲的牢房,沈清辞鼻子一酸 —— 不过几日不见,父亲就瘦得脱了形,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磨出了深深的血痕,却依旧挺直脊背,坐在稻草堆上。
“爹!” 沈清辞快步走到牢门前,将冬衣递进去,“天凉了,我给您做了件冬衣,您穿上暖暖身子。”
沈毅接过冬衣,手指抚过袖口的缠枝莲纹样,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没有立刻穿上,而是装作整理冬衣的样子,指尖悄悄摸向夹层 —— 摸到那枚蜡封的绢书时,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地将绢书藏进袖口。
“清辞,你娘还好吗?” 沈毅抬起头,声音沙哑,眼神却警惕地扫过牢房外的狱卒 —— 狱卒正靠在墙上打盹,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
“娘很好,您放心。” 沈清辞配合着父亲的话,故意提高声音,“我已经把家里的事安顿好了,您在天牢里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尽快想办法救您出去。”
沈毅点了点头,趁狱卒不注意,飞快地从袖口掏出一枚小小的竹管,塞到牢门的缝隙里:“这里面有我给你的回信,你收好,看完后立刻烧掉。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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