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贯那帮人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巷口,铺子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缓缓散去。青禾和伙计赶紧安抚受惊的客人,收拾被撞歪的货架,但眼神还时不时偷偷瞟向通往后院的那道门帘,心有余悸,又带着难以言说的激动。
来喜强压着内心的翻江倒海,快步跟进了后院。
一进后院,就看到林澈已经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德行,正歪在一张竹椅上,拿着个小锉刀,漫不经心地修着指甲,仿佛刚才那个煞气冲天、几句话就把钱万贯吓得屁滚尿流的凶神,只是大家集体产生的幻觉。
但来喜知道,那不是幻觉!他亲眼所见!亲身体会!
他几步冲到林澈面前,因为激动,脸涨得通红,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睛里闪烁的光芒简直能当探照灯用:
“少……少爷!!”来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明显的颤音,“您……您刚才……太……太厉害了!我的天!简直……简直神了!!”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试图重现刚才那震撼的一幕:
“您猛地那么一站直!我的娘诶!就跟……就跟那戏文里说的,沉睡的猛虎睁开了眼!不对!比那还吓人!那眼神!那气势!我的腿肚子当时都转筋了!”
“还有您说的那些话!‘边境干架’、‘脑袋当球踢’……我的个亲娘祖宗!钱万贯那老肥猪,脸当场就绿了!跟见了活阎王似的!您没瞧见他最后那连滚带爬的德行,哈哈哈,简直笑死个人!让他嚣张!让他威胁咱们!该!”
来喜激动得语无伦次,对林澈的崇拜之情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简直要溢出来了。他现在觉得,自家少爷根本就不是凡人!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人!以前那些装病、隐忍,全都是战略性的伪装!
林澈被他吵得耳朵痒,放下小锉刀,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吵什么吵?咋咋呼呼的,瞧你那点出息!”
他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刚睡醒般的慵懒,跟来喜的激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点小场面,也值得你大呼小叫?”林澈打了个哈欠,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老蝇,“不就是吓跑一头虚张声势的肥猪吗?基操,勿六。”
来喜没完全听懂“基操勿六”是啥意思,但大概明白少爷是嫌他大惊小怪。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傻笑,但眼神里的崇拜丝毫未减。
“不过,”林澈话锋一转,眼神里那点慵懒散去,多了几分冷静的分析,“钱万贯这老小子,吃了这么大一个瘪,吓是肯定被吓住了,但以他那睚眦必报的猪脑子,还有他背后可能牵扯到的利益网,这事儿肯定没完。”
他坐直了些,手指在竹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他现在不敢明着来硬的,怕老子真掀桌子跟他玩命。但他肯定会换别的路子。”林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比如,利用他在官面上的关系,给咱们下绊子,查税、找消防隐患(虽然这年代可能不叫这个)、或者说咱们原料不合规矩什么的……反正,恶心人的办法多的是。”
“或者,他可能暗中联合其他被咱们抢了生意的胭脂行,一起压价,挤压咱们的生存空间。再不然,就是继续玩更隐蔽的阴招,比如收买咱们作坊里的人,或者在路上给咱们的运货马车制造点‘意外’……”
林澈一条条分析着钱万贯可能采取的报复手段,思路清晰,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下一步的棋路。
来喜听得连连点头,心里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少爷不仅能打,脑子还这么好使!
“所以啊,”林澈总结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光吓跑他不够。咱得提前准备,给他来个狠的!得让他彻底疼到骨子里,想到咱们就哆嗦,再也不敢有任何歪心思!”
他看向来福,眼神锐利:“来喜,交给你几个事。”
“少爷您吩咐!”来福立刻挺直腰板。
把咱们的账目再仔细梳理几遍,确保干干净净,谁也挑不出毛病。该打点的衙门小吏,继续打点,别舍不得银子。”
让胡老头把核心的配方和关键步骤看紧了,那几个学徒,再观察观察,确保万无一失。原料采购渠道,也多找几家备用的,防止被人卡脖子。”
来喜一一记下,感觉重任在肩,血液都在沸腾:“少爷放心!来喜一定办好!”
“嗯。”林澈重新瘫回竹椅,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仿佛刚才那个运筹帷幄、杀气腾腾的人又不是他了。
他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一只吵闹的麻雀:
“行了,别杵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让前面稳着点,该做生意做生意,就当刚才那出戏是给咱们‘惊鸿’打了个不要钱的广告。”
来喜躬身应下,退了出去,脚步都带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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