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胭脂铺”的生意上了轨道,会员制也推行得有声有色,林澈这个幕后大老板总算能稍微喘口气,不用事事亲力亲为,把更多精力放回了侯府那边的明争暗斗和自身实力的提升上。
而这段时间,变化最大的,不是铺子里的账目数字,也不是后院实验室里不断增加的新品,而是当初那个看起来有点呆头呆脑、只会跑腿听墙角的小厮——来喜。
这大半年来,来喜被林澈带在身边,耳濡目染,加上林澈那套半是点拨半是骂娘的“实战教学”,这小子就像块被狠狠打磨过的璞玉,渐渐显露出了内里的光华。
以前的他,听到点消息就大呼小叫,办事全凭一股憨劲儿,遇到复杂点的情况就抓瞎。现在的来喜,沉稳了不少,虽然见到林澈还是一口一个“少爷”恭敬得很,但眼神里多了以前没有的机灵和镇定。
铺子的日常运作,林澈现在基本甩手不管了。来喜每天一大早就到铺子,先是跟名义上的掌柜林风(这家伙现在主要负责“抱病”和偶尔露面)对一下前一天的账目和库存,然后安排青禾和伙计打扫整理,清点货品。
原料采购这块,以前是林澈列单子,来喜跑腿。现在,来喜已经能根据铺子的销售情况和胡老头那边研发新品的需求,自己估算出大致的用量,提前联系好几个信得过的供应商,价比三家,定时送货,账目记得清清楚楚。偶尔遇到供应商想以次充好或者临时涨价,来喜也能不卑不亢地周旋,甚至直接换掉不靠谱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手足无措地跑回来问林澈怎么办。
面对客人,来喜也不再是那个只会传话的小透明。青禾主要负责接待女客,而来喜则能游刃有余地应对那些来替主家采购的管家、或者其他商铺想来打探消息的同行。说话滴水不漏,既不得罪人,也能守住铺子的秘密。有次,钱万贯手下那个管事又想来套近乎,被来喜几句软中带硬的话就给挡了回去,回来汇报时,还能清晰地说出对方话里话外的试探之意。
最让林澈刮目相看的,是一次突发状况。那天林澈正好不在,铺子里来了个颇有派头的老嬷嬷,说是某位郡主的奶娘,挑剔得很,试了好几个色号都不满意,不是说颜色不够正,就是嫌香味太俗,把青禾都快急哭了。来喜闻讯从后院出来,不慌不忙,先是恭敬地赔了不是,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那老嬷嬷的衣着气质和言语间透露出的郡主喜好,没有硬推现有的产品,而是转身去后院,请胡老头当场用现有的材料,微调了一下“海棠醉”的配方,加重了一点玫红色调和更清冷的梅香。
当那盒独一无二的“定制版”胭脂送到老嬷嬷面前时,她试过之后,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不仅买下了那盒胭脂,还额外订了好几盒其他产品,说是推荐给郡主府的其他女眷。事后,来喜还特意准备了一份包装精美的小样,让老嬷嬷带回去给郡主“品鉴”。
林澈后来听说这事,愣了半天,然后猛地一拍大腿!
“我操!这小子可以啊!都他妈学会高端定制和潜在客户挖掘了?!”林澈心里那叫一个惊讶和……欣慰。
他想起刚穿越过来时,身边只有春桃和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小厮。春桃忠心,但胆子小,格局有限。没想到,这个当初只是用来跑腿盯梢的来喜,反而在他的“摔打”下,成长为了一个能真正独当一面的得力助手!
这天晚上,来喜照例来汀兰院汇报铺子的情况,条理清晰,数据准确,连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原料价格波动和竞争对手的动向都做了简单的分析和预案。
林澈听完,没像往常那样挑刺或者骂娘,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上下打量着来福,直看得来喜心里发毛,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少……少爷,是……是哪里不对吗?”来喜小心翼翼地问。
林澈突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带着算计或嘲讽的笑,而是有点……老怀欣慰的感觉?
“行啊,来喜。”林澈站起身,走到来喜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长进了!真他妈的长进了!现在把这摊子事交给你,老子居然能放心睡个安稳觉了!”
来喜被林澈夸得有点懵,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和激动涌上心头,眼圈都有点红了。他知道,能得到少爷这句认可,比给他多少赏银都珍贵!
“都是……都是少爷教得好!”来喜声音有点哽咽。
“屁!老子教是一回事,你自己肯学、能悟,是另一回事!”林澈难得说了句公道话,“总算没白教,你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他琢磨着,看来喜现在这能力,光管一个铺子有点屈才了。等以后生意做大,分号开起来,或者有其他产业,来喜绝对能担起更重的担子。
“好好干!”林澈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跟着少爷我,前途大大的有!以后赚了钱,给你娶个漂亮媳妇,买个大宅子!”
来喜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心里却跟喝了蜜一样甜,干劲更足了。
看着来喜精神抖擞离开的背影,林澈心里也挺感慨。这培养手下,就跟种树一样,只要苗子选对了,用心浇灌(夹杂着骂骂咧咧),总有一天能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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