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 当第一缕微光刺破头顶的瓦砾缝隙,伴随着救援人员模糊的呼喊声传来时,被困在忏悔室废墟下的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厉承骁紧紧握着苏晚晴的手,两人在狭窄的生存空间里相拥,感受着彼此剧烈的心跳和劫后余生的颤抖。黑豹、雪村和顾言用身体撑起了关键的结构,秦峰则因失血过多而意识模糊。时间仿佛凝固了,直到救援人员小心翼翼地搬开最后一块压在他们上方的巨石。 罗马清晨清冷的空气,混合着粉尘和硝烟的味道,涌入肺腑,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甘甜。刺眼的阳光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恍如隔世。 圣彼得广场满目疮痍,巨大的裂缝如同伤疤,精美的雕塑残缺不全,但万幸的是,大教堂的主体结构并未完全坍塌,最可怕的病毒释放也被阻止了。救援的喧嚣、警笛的鸣响取代了之前的混乱,一种劫后余生的凝重笼罩着这片圣地。最坏的结局,终究没有降临。
数周后,一场备受瞩目的国际新闻发布会在日内瓦举行。 秦峰穿着笔挺的国际刑警制服,面容严肃地站在聚光灯下。他代表联合调查组,向全世界公布了关于“复活节梵蒂冈袭击事件”的官方结论:这是一起由名为“沙漏”的国际恐怖组织精心策划并实施的、旨在破坏全球稳定的极端恶性事件。报告中高度赞扬了各国情报部门的紧密合作与英勇行动,成功挫败了其释放生化武器的阴谋,并将主要元凶(指代厉鸿业)击毙。 所有关于厉家恩怨、基因病毒细节、以及厉承骁、苏晚晴等关键人物的作用,都被巧妙地隐去。厉鸿业的身份,被定性为“被恐怖组织蛊惑并利用的前教廷内部人员”。真相,被永远封存在了最高机密档案中,这是对现实世界最好的交代。风波渐息,英雄们各自回归属于自己的平静。 “将军”在确认“主教”的死亡和组织的瓦解后,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带着那枚象征着力量的“不动明王”刀锷,消失在了北欧的冰雪秘境中,真正成为了一个只存在于传说里的“隐士”。 黑豹和他在此次行动中幸存下来的几位族人,在厉承骁的暗中安排下,移居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南太平洋私人岛屿,那里有温暖的阳光、洁净的海水和茂密的丛林,他们终于可以远离纷争,延续自己的血脉与文化。 雪村婉拒了所有的挽留,独自返回了日本,回到了已成废墟的“无心庵”旧址。他决定用余生,一砖一瓦地重建师门,将师父的意志和剑道传承下去。 而最令人会心一笑的,是顾言和唐笑笑。在经历了生死考验后,两个性格迥异的人之间那层别扭的窗户纸终于被捅破。虽然日常依旧是唐笑笑的跳脱吵闹和顾言的一本正经,但那种默契与牵挂,已然不同。用唐笑笑的话说:“本小姐勉强收下这块木头了!”
数月后,厉家本宅。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厉正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经历了风霜洗礼后愈发沉稳的儿子厉承骁,以及他身边气质沉静、眼神明亮的苏晚晴,深邃的眼眸中情绪复杂。他没有追问细节,只是沉默良久,然后从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保存完好的牛皮纸信封,递了过去。 信封已经泛黄,上面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 厉承骁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张薄薄的信纸,是他父亲厉正德的笔迹。信的内容很短,似乎是多年前写下,却从未寄出。信的末尾,只有一行字: “弟弟,无论天涯海角,记得回家。” 厉承骁的手指微微颤抖,想起了叔叔厉鸿业在生命最后一刻的遗言——“告诉他,我回家了”。跨越数十年的恩怨纠葛,无尽的遗憾与误解,在这一刻,似乎终于画上了一个带着无尽唏嘘的句点。 就在厉承骁心潮起伏之际,身旁的苏晚晴却突然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发出一阵轻微的干呕。 “晚晴?”厉承骁立刻紧张地扶住她。 苏晚晴缓过气,抬起头,对上厉承骁满是担忧的双眼,又看了看一旁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而探究的厉正德,脸上悄然飞起两抹红晕,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难以置信的惊喜。 她轻轻拉住厉承骁的手,放在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蕴含着无比的力量和希望: “我好像……是另一种情况。” 窗外,阳光正好,穿透古老的窗棂,洒在三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一个充满伤痛与斗争的旧时代结束了,而一个承载着爱与希望的新生命,正在悄然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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