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先生在旁边扶额:“你拿人参当武器?沈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说着,他飘到药箱边,伸手在箱子里一摸,摸出根晒干的艾草,往沈青禾手里一塞:“拿着,用‘当归引路诀’,点他的曲池穴。”
沈青禾接过艾草,只觉手里一热,仿佛有股气顺着胳膊流到指尖。他想起师父教的口诀,闭着眼默念两句,抬手就往家丁的胳膊上点去——那艾草看似软趴趴的,碰到家丁皮肤时,却像根小针似的,家丁“嗷”一声,胳膊一麻,就垂了下来。
张老爷这下真慌了,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会妖法?”
“什么妖法,是医术!”沈青禾喘着气,把艾草往药箱里一丢,“张老爷,你后院的赤焰草,是不是该拔了?那草染了井水,镇上的孩子才会生病,你要是再不管,过两天大人也会出事。”
张老爷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原来那赤焰草是他从城里买来的,据说能招财,他就种在后院,没想到竟闯了祸。这会儿被沈青禾点破,又见识了他的“本事”,哪里还敢嚣张,赶紧赔笑道:“是是是,小大夫说得对,我这就去拔,这就去拔!”说着,带着家丁灰溜溜地跑了。
妇人赶紧又道谢,给沈青禾塞了两个铜板,沈青禾推辞不过,收了一个,刚要说话,就见木先生飘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第一桩事办得还行,就是武功太烂,得练练。”
“这还叫还行?”沈青禾揉着被拧疼的胳膊,“我差点被家丁打趴下。对了,你说师父欠你三百年的当归,还有什么心愿,到底是咋回事?”
木先生叹了口气,飘回药箱里,探出头说:“进客栈说,这雨快停了,晚上还有事呢。”
沈青禾跟着掌柜的上了二楼,找了间空房——原来刚才“客满”是掌柜的看他穿得寒酸,故意说的,这会儿见他露了本事,态度立马变了。进了房,沈青禾把药箱放在桌上,木先生飘出来,找了把椅子坐下,那虚影竟渐渐凝实了些,看起来像个真的小老头了。
“我本是山里的老樟树,修了五百年才成精,”木先生喝了口沈青禾倒的茶——茶水穿过他的虚影,洒在地上,他也不在意,“三百年前,你师父沈墨上山采药,摔断了腿,是我用树汁救了他。他说要报答我,给我找最好的当归,帮我修炼成人形,结果呢?他采了当归,却遇上了山贼,为了护药,把当归给丢了,自己也受了伤。”
沈青禾听得一愣:“师父从没跟我说过这个。”
“他那性子,好面子,”木先生笑了笑,“后来他就把我砍了段树干,做成了药箱,说要带着我走遍天下,找当归,也找能让我修成人形的‘百草露’。可他找了一辈子,也没找到,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说你心善,或许能帮我。”
“百草露是什么?”
“是集齐一百种草药的露水,在月圆之夜,用千年古井的水调和而成,”木先生叹了口气,“这清风镇西头,就有口千年古井,可还差最后一种草药——‘还魂草’,那草长在断魂崖上,崖下是瘴气,一般人根本不敢去。”
沈青禾皱了皱眉:“断魂崖?我听人说过,那地方很危险,瘴气能毒死人。”
“所以才要你去啊,”木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沈墨的徒弟,身上有他的气息,那瘴气伤不了你。而且我看你刚才治病,心细手稳,肯定能采到还魂草。”
沈青禾犹豫了——他武功不行,胆子也不大,断魂崖听着就吓人。可一想到师父临终前的眼神,还有木先生帮他治病救人的事,又觉得不能推辞。正纠结着,就听楼下传来阵喧哗,有人喊:“不好了!张老爷家着火了!”
沈青禾和木先生赶紧跑到窗边,往下一看,只见街西头浓烟滚滚,正是张老爷家的方向。木先生脸色一变:“坏了,那赤焰草遇火就燃,还会放出毒烟,快下去看看!”
沈青禾拎起药箱就往楼下跑,刚到门口,就见镇上的人都往张老爷家跑,有的提水桶,有的拿脸盆,可那火越烧越大,还冒着刺鼻的黑烟,靠近的人一闻到烟味,就咳嗽不止,有的甚至晕了过去。
“不行,这烟有毒!”沈青禾大喊,“大家别靠近,用湿毛巾捂住口鼻!”
可镇上的人哪懂这些,只顾着救火,眼看就要有人冲进去,木先生突然从药箱里飘出来,大喊:“都别动!”
他抬手一挥,药箱“哗啦”一声打开,里面的药材都飞了出来,在空中转了个圈,竟变成了一个个小精怪——有胖墩墩的人参娃,穿着红肚兜,手里抓着根须;有叽叽喳喳的金银花仙,长得像个小姑娘,浑身带着白花花的花瓣;还有个陈皮精,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手里拿着片陈皮扇来扇去。
“人参娃,你去稳住那些晕倒的人,用须须扎他们的人中;金银花仙,你用花瓣挡着毒烟;陈皮精,你跟风借点力,把火往没人的地方引!”木先生指挥着,小精怪们立马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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