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昀看着柳惊澜剧烈变幻的眼神,心中更加笃定。她以为柳惊澜完全理解了她那“被征服,来投靠”的隐晦暗示。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抛出最后的也是她认为最能打动柳惊澜的筹码。
“所以…我来了。”
书昀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晰而坚定,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把自己交给他,但是…柳惊澜,我有一个请求…不,是恳求!”
她猛地向前一步,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栏,眼神灼灼地盯着柳惊澜,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和。
“带圣男大人回京城!求求你!带他回去…给柳姬姐姐治病!”
“轰——!”
如同平地惊雷!柳惊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愤怒、羞耻、动摇,在这一刻都被这石破天惊的请求炸得粉碎!
给…柳皇治病?!
这个念头,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柳惊澜心中所有的迷雾和挣扎!
她想起柳姬那苍白的面容,那头痛发作时蜷缩在龙榻上,脆弱得让她心碎的模样!
她甚至…也曾动过这个念头!只是被白云城的变故、被自己的身份、被那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所耽搁了!
她怕王言在京城会被伤害,那里的水太深了,柳惊澜怕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小言。
是啊…小言的药…真的能救她!
这也是开始答应璃儿去…
书昀敏锐地捕捉到了柳惊澜那瞬间的僵硬和眼神中剧烈的波动!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柳惊澜对柳姬的忠诚,是她第二大的软肋!
“柳惊澜!”
书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急切,开始了她精心准备的“表演”:
“你想想陛下!想想她每次头痛发作时的样子!”
书昀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画面感。
“想想她痛得用头撞墙,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手臂,留下道道血痕!想想她冷汗浸透龙袍,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像一只受伤的幼兽般无助地呻吟!想想她那双总是盛满威严和智慧的眼睛,被痛苦折磨得只剩下空洞和绝望!”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柳惊澜的心上!
那些被她刻意尘封,不敢回想的画面,此刻被书昀血淋淋地撕开,无比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柳惊澜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御医们束手无策!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不过是饮鸩止渴!
只能看着她一次次被痛苦吞噬,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
书昀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迹,显得无比凄惨和悲怆。
“你难道忘了柳姬姐姐对你的重用了吗?你是她最信任的人!你忍心吗?!忍心看着她继续在无间地狱里煎熬?!忍心看着她…看着她可能在某一次剧痛中…再也醒不过来吗?!”
“别说了…!”
柳惊澜的声音嘶哑破碎。
“为什么不让我说?!”
书昀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更加激动地拍打着铁栏,发出哐哐的巨响!
“你比我更清楚!她需要希望!需要真正的救赎!而希望…就在眼前!就在圣男大人身上!”
书昀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她死死盯着柳惊澜颤抖的背影:“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假扮花弄影,恨我…对他…你可以杀了我!千刀万剐都行!但在这之前,求求你!为了陛下!放下你的骄傲!放下你的仇恨!带他回去!只有他能救陛下!”
“陛下确实做错一些事情,她剥夺了你的兵权,你一定还怀恨在心,但是我求求你救救她,我会替陛下拟补你,我也会说服陛下将兵权还给你。”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潮湿的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一下,又一下!
“即使你不要那份兵权,但是你的圣男大人需要,白云城的事情瞒不了多久的,京城必有反应。”
地牢里只剩下书昀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和绝望的啜泣声。
柳惊澜背对着书昀,身体僵硬如石雕。
书昀的话,像最锋利的针,刺破了她所有的伪装和逃避。
带他回去…救柳姬…
…白云城…圣男教…
我…该如何面对柳皇?面对…这个身份?
而且白云城确实即将面对这个挑战,白云城是否独立与柳家王朝。
巨大的矛盾,对柳姬安危的深切担忧,以及书昀那卑微到极致的恳求…种种情绪在她心中激烈地冲撞、撕扯。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惊澜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她的动作僵硬,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
透过冰冷的铁栏,看向跪伏在地、额头一片青紫血污的书昀。
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书昀一眼。
那一眼,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然后,她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地牢。
沉重的脚步声在幽暗的甬道里回荡,渐行渐远,只留下书昀一人,跪在冰冷的地上,额头抵着石面,身体因为极致的紧张和期待而微微颤抖。
她…动摇了…
书昀的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在柳惊澜最后那复杂的眼神中,终于艰难地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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