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射进来，柳如烟离开前，并没有叫醒王言，这还是第一次。
眼罩依旧蒙着，双手依旧反扣在背后。
项圈倒是解了，但脖颈上残留的皮革压痕清晰可见。
王言像一件被暂时寄存的贵重物品，安静地蜷在床帘的阴影里，脚踝处细微的电流麻痒成了黑暗里唯一的陪伴。
轻盈的、带着点犹豫的脚步声靠近，带着一丝不同于柳如烟的、更清新的柑橘香气。
“王言？”是柳如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王言微微侧头，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柳如霜？”他声音有些哑，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终于不是那个坏女人了。
脚步声停在他面前。
柳如霜似乎钻了进来，王言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手背。
“你……你还好吗？”
柳如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愧疚。
“我……我都看到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是我将你的位置教给大姐的，我当时警告过她的。”
“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过分，她…”
王言直接跳了起来。
“什么意思，什么过分？”
王言还是不确定。
“额，我是说，柳如烟很尊敬我。”
“你说的我有点听不懂。”
“哈哈”
王言尴尬的笑了笑。
柳如霜安静了一会儿，终于将王言这几天都是在柳家所有人的注视下生活的事实告诉了他。
王言呆若木鸡。
所有人…
所有人…
所有人…
柳如霜却仿佛没察觉一般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那个……那个以前总踹你杂物间门的女仆，我已经把她赶去睡杂物间了！没有你的允许她就一直睡在那里。”
王言还沉浸在震惊中。
她语气里带着帮王言报仇的快意，随即又软了下来，带着哭腔，“王言，你告诉我，姐姐她……她是不是在虐待你？那些项圈，那个笼子……我们都看到了！你别怕，告诉我，我……”
“虐待？”王言突然打断她，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夸张的轻松，甚至……得意？“柳如霜，你误会了！”
王言努力挺直了背脊，尽管双手被缚，眼罩遮面，却努力做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嘴角甚至试图勾起一个笑容。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王言的语气带着一种神秘的、分享秘密般的兴奋，“我是在训练她！训练柳如烟！懂吗？”
“训……训练？”柳如霜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
“对！”王言用力点头，仿佛要增强说服力，“你看她现在，是不是对我言听计从？给我喂饭，给我洗澡，哄我睡觉……嘿嘿。”
王言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点傻气的笑声，“这都是我的计划！我在一步步地，把她调教成我的专属女仆！让她离不开我，心甘情愿地伺候我！什么柳家大小姐，以后就是我的小女仆！”
王言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柳如烟穿着女仆装、低眉顺眼给他端茶倒水的画面，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驯化大计”里。
“昨天她还抱着我说，只要我留在她身边，她什么都愿意做呢！”
王言得意地晃了晃被铐住的手腕，“你看，效果显着吧？我快成功了！我的女仆养成计划！”
王言滔滔不绝，语气充满了掌控全局的自信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眼罩蒙眼，双手反铐，蜷在床榻角落，像个等待主人归来的、被精心装扮过的宠物
——与他口中那“掌控者”的形象有多么割裂，多么可笑。
柳如霜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
王言甚至能听到她因为震惊和某种更复杂情绪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你…真的…还好吗。”
柳如霜内心涌起愧疚。
都怪我，小言现在好像整个人都变傻了。
“我…我”
王言还要说些什么来维护自己仅剩不多的尊严。
唉，他也想不出什么狡辩的话语了。
(╥_╥)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为了自己的后宫梦，应该做出改变。
要让柳如烟沉迷于自己的身体后就离开她。
吊着她。
为什么，现在好像反过来了。
到底那里出了问题。
明明心里是想着离开她的，为什么，为什么身体不听使唤。
闻到她的气味就感觉安心。
听她的呼吸，感受她的心跳，对于现在的王言来说似乎是睡觉的必备步骤了。
更重要的是那个味道。
柳如烟会在王言睡着放到王言嘴里。
现在那里应该有很多牙印吧。
还有淡淡的奶香味。
好喜欢，好迷恋。
被她抱着就昏昏欲睡了，根本无法和她理论。
“小言，小言！你还在听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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