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仰头,灌了一口冰凉的啤酒,喉结滚动,仿佛要压下翻涌上来的苦涩记忆。
再开口时,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苍凉:“逃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又渴又饿。像只被追猎的困兽,蜷缩在城市的阴影里。
我以为,往后余生,就只剩下东躲西藏的狼狈,和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悲剧。”
他顿了顿,目光从虚无的远方收回,牢牢地、深深地锁住林绾笙的眼睛。那眼底深处,仿佛有星尘被点亮,一点一点汇聚成璀璨的光芒,驱散了所有阴霾,温柔而坚定地照亮了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直到……我在这个烧烤摊,”他抬手指了指周围喧闹而鲜活的一切,声音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震颤和难以言喻的珍重,“遇见了你——一个主动向我走来的姑娘。”
那“姑娘”二字,被他念得极轻,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重量,沉沉地落在了林绾笙的心尖上。他眼底的星光,不只是他自己的希望,更像是投射进林绾笙世界的一束光,猝不及防地,映亮了少女心底某个从未被触碰的角落。
林绾笙静静地听着,听着王言的唠叨,王言的抱怨。
还记得上次。
同样是这个地方,但与之不同的是,上一次的两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安安静静的分别,并不像此时能够一直听着王言的抱怨,王言似乎从未对她说过这么多话。
与之不同的是上一次两人的分开是暂时的,林绾笙抬起头,看着喋喋不休的王言。
多希望今天永远不会过去呀。
王言喝了很多。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两人此时正走在酒店的走廊里等电梯。
电梯里的镜子把人照得变形。
林绾笙盯着镜子里自己红透的耳根,手指头绞着衣角:“王……王老师,我们只是上来休息下,对吧?”
“嗯,休息。”
王言刷开门禁,滴一声轻响。走廊暖黄的壁灯投下暧昧的光晕。
“如果你叫我小言的话我会更开心一点。”
房门刚合拢,林绾笙还没来得及看清屋里摆设,后背就撞上了冰凉的门板。
王言的气息带着酒味和烧烤摊的烟火气,猛地压了下来。
不是试探,是撕咬。
唇齿纠缠,碾得她嘴唇发麻,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像被卷入漩涡的船,只能攀住他绷紧的脊背布料,指尖隔着薄薄的T恤感受到底下肌肉的震颤。
林绾笙指尖还残留着那柔软唇瓣的触感,像沾了蜜似的让人心痒。她试探着,轻轻用指腹蹭了蹭王言微张的唇角——温温的,软得像刚蒸好的米糕。真想再尝尝啊……
可刚才还像饿狼扑食般凶猛的人,此刻却像被抽了骨头,软塌塌地趴在她身上,呼吸沉缓,带着浓重的酒气,灼热地喷在她颈窝里。
“小言?”
林绾笙心脏咚咚跳,声音放得又轻又软,生怕惊扰了什么,“你……是不是喝多了?”她小心翼翼地问,手指拢了拢他汗湿的额发。
王言毫无反应,只有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真的醉死过去。
林绾笙困惑地眨眨眼,为什么突然停下了?为什么不继续呀,小言真的睡着了吗?
她半信半疑,费力地撑起他沉甸甸的身体,一点一点挪动着,终于把这“醉鬼”安顿在床铺里侧。
替他脱掉沾了酒气和汗渍的外套时,他毫无抵抗,甚至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像只委屈的小猫。
看着灯光下毫无防备的王言,湿漉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鼻梁挺直,嘴唇因为刚才的激烈而显得有些红肿。
林绾笙的心跳又快了起来,像揣了只不听话的兔子。指尖像有自己的想法,悄悄爬上了他敞开的衬衫领口,沿着那截漂亮的锁骨线条,轻轻滑动。皮肤温热细腻的触感让她指尖发麻。
鬼使神差地,她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蹭到他的下巴。
那股干净的皂角味混着淡淡的酒气,像无形的钩子。
呼吸交缠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得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理智那根弦“啪”地断了。林绾笙闭上眼,带着豁出去的决绝,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是王言主导的侵略。
是她,小心翼翼地、带着虔诚的好奇心,舔舐着他温软的唇瓣,笨拙地模仿着他之前的动作,试图撬开他的齿关。
那柔软的触感和甜美的气息让她着了魔,动作渐渐失了分寸,从试探变成了吮吸,力度越来越大,甚至带上了点发泄似的啃咬。
一只手无意识地滑进了他敞开的衬衫下摆,掌心贴着他紧实温热的腰侧皮肤,那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忍不住更用力地揉按下去。
好软,好喜欢。
意乱情迷,理智尽失。
看似柔弱乖巧的林绾笙内心居然有着施暴的欲望吗?
王言感觉浑身上下都痛,她根本不心疼自己她都毫不留情的。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外表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小初女为什么换了一个环境就这么粗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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