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手术室门口的两人,内心已经镇定多了。
不一会儿手术室上的红灯暗淡了,李暄被推了出来。
出来的医生看到两人:“手术很成功,接着再观察几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直到这一刻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窗台,在病床的条纹被单上投下方正的亮块,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浮沉。
李暄靠在摇高的床头,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薄瓷白,但那双曾经破碎的眼睛已经恢复了神采,清澈地映着坐在床边的王言。
她小口吃着白凝冰削好的苹果片,偶尔抬眼看看王言。
“谢谢你来看我。”
李暄咽下苹果,声音带着一点大病初愈的虚软沙哑,却异常清晰,“也谢谢你……救了我。”
她的目光坦然而直接,里面盛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以及更深一层无人能窥见的心思。
坐在床沿板凳上的白凝冰,正低头专注地用水果刀刮着苹果皮的最后一小段,长长的睫毛垂着,看不出表情。
王言点点头,语气温和如同抚慰:“好好养着,别多想。”
他看着李暄恢复良好的气色,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水果刀刮擦果肉的细微声响和窗外遥远的车鸣。
就在这时,李暄的目光轻轻闪烁了一下,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涟漪。
她搁在被子上的右手,悄悄的爬到了王言的手背上。
“你知道吗,其实手术室里的我其实一直是有知觉的。”
李暄回忆着:“我仿佛置身在一处朦胧的黑雾里,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
“可是突然在某个瞬间,我能感受到大脑里面痒痒,慢慢的身体每一处的感觉渐渐清晰起来,并没有感觉到痛。”
“我感觉到大脑被包裹着,我感觉到脚底软软湿湿的,我感觉到身体被填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一股奇怪的味道,温暖让人安心的味道。”
王言愣了愣,看着直直盯着自己的美丽双眼。
“那股味道一直弥漫在我的身体的每个地方,无论是脑海里还是肚子,就是眼睛里面都有。”
“小白帮我去买一瓶水吧。”
白凝冰离开了病房,王言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用力的抓捏了起来。
“谢谢你,王言。”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无法忍耐了。”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王言心脏猛地一沉!
一种无法抗拒的失重感骤然攫住了他,仿佛脚下的地板瞬间变成了悬崖边缘。周围的景象——白色的墙壁、巨大的窗户、李暄带着浅笑的脸庞——像被投入漩涡的颜料,疯狂地旋转、拉伸、扭曲!
消毒水的气味瞬间浓烈到刺鼻,光线扭曲成离奇的光带。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不成声调的抽气——
视野陡然定格,却已天翻地覆!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巨大、柔软、带着温暖体温和浅淡消毒水气息的“平原”上。脚下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布料,纤维的纹路清晰得如同沟壑。
前方是高耸入云的白色“丘陵”——那是李暄叠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巨大的输液架像参天古木矗立在极远处,病房门口变得遥不可及。而他,变得只有拇指大小!
惊魂未定,一只巨大的、带着少女特有柔润的指尖突然从天而降,带着一股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小心翼翼地将他捏了起来!
整个世界随之摇晃、上升。
王言努力抬头,对上的是李暄骤然放大的脸庞。
那双刚刚还清澈含笑的眼睛,此刻如同深邃的星海,里面有感激,有好奇,还有一丝顽童得到新奇玩具般的兴奋光芒在流转。
“老师……”李暄的声音如同闷雷从苍穹滚落,带着放大无数倍后的嗡嗡回响,每一个音节都震得小小的王言耳膜发麻。
她捏着他,凑近自己眼前仔细端详,温暖的呼吸气流像一阵微型风暴,吹得王言几乎站立不稳。
“原来小小的王言这么可爱。”她咕哝着,声音里满是新奇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占有。
她捏着小小的王言,好奇地晃了晃,看着他像玩偶一样在指腹上踉跄,脸上笑容不减反增。
下一秒,那捏着王言的、带着淡淡水果清香的巨大手指,毫不犹豫地朝着她微微张开的、粉润的唇瓣移动!
视野骤然被一片温热的、湿润的、带着薄荷牙膏清香的黑暗包裹!
巨大的舌尖带着探索的意味轻轻扫过他微小的身体轮廓,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和强烈的窒息感。
王言感觉自己像跌入了一个温湿柔软的地牢!四周是带着弹性壁垒的洞穴口腔壁,上方是微微起伏的口腔上颚,巨大的贝齿在缝隙外投下森白的微光。
王言徒劳地伸出手,触及的是光滑湿润的黏膜。
那含着他的空间微微一缩,仿佛在仔细品味这个奇特的“点心”。
舌头不断的翻动着。
“唔……”含着王言的少女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低吟,带着点不情愿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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