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胶园的空气中,血腥与焦糊味混合,令人作呕。那名幸存的降头师瘫倒在地,看着步步逼近的林墨,如同看着索命的阎罗。他同伴的尸体和那头被改造的山魈还躺在不远处,无声地诉说着反抗的下场。
“别……别杀我!”降头师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哀求,脸上油彩被汗水和血污晕开,显得更加滑稽而狼狈。
林墨在他面前站定,目光如同寒冰:“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血屠’阿赞!是他让我们在这里守着,解决掉所有想通过这个委托获取拍卖会资格的人!”降头师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说道,“他说……不能让不明底细的人,干扰了拍卖会……”
“血屠阿赞?”苏月白走上前,清冷的声音带着询问,“他在黑水镇什么地位?和幽冥阁是什么关系?”
“血屠阿赞是黑水镇最强的几个降头师之一,手段狠辣,据说和……和那个神秘的‘幽冥’组织有来往。”降头师恐惧地看了一眼林墨,“具体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只是拿钱办事的小角色……这次埋伏,也是他安排的,说是有‘上面’的指示……”
上面?林墨眼神微眯,果然又是幽冥阁在背后操控。他们似乎对这场拍卖会极为重视,不惜清除潜在的不稳定因素。
“拍卖会的信物呢?”林墨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在……在我身上……”降头师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由某种黑色木头雕刻而成的蝎子雕像,只有拇指大小,却雕刻得栩栩如生,触手冰凉,散发着淡淡的阴邪气息。“拿着这个……去镇子南边的‘暹罗古玩店’,找店主……他会告诉你们下一步怎么做。”
林墨接过木蝎子,灵觉扫过,确认上面只有一层简单的追踪印记,并无其他陷阱,便随手抹去。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降头师,没有再下杀手,只是冷冷道:“滚吧。告诉你的主子,拍卖会,我们会准时参加。”
那降头师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消失在黑暗的橡胶林中。
“血屠阿赞,幽冥阁……看来这场拍卖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苏月白秀眉微蹙。
“正好,省得我们漫无目的地找了。”林墨把玩着手中的木蝎子信物,眼神锐利,“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去,那我们偏要去看看,这拍卖会上,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陈天佑处理了一下手臂上被山魈抓出的伤口,好在尸毒不深,被他灼热的气血逼出。“墨哥,现在就去那个古玩店?”
“不急。”林墨摇头,“先回去休整,天亮了再去。对方刚吃了亏,晚上去容易再起冲突,我们目标是拍卖会,不宜节外生枝。”
三人清理了一下战场,迅速离开了这片充满死亡气息的橡胶园。
次日中午,阳光驱散了部分黑水镇的阴霾,但镇子南边依旧显得破败而混乱。“暹罗古玩店”的招牌歪歪斜斜地挂在一个狭窄的门面上,玻璃橱窗落满灰尘,里面摆放着一些真假难辨的佛像、木雕和铜器。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店内光线昏暗,一个干瘦矮小、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正趴在柜台上打盹。感受到有人进来,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林墨直接将那枚木蝎子信物放在柜台上。
老头拿起蝎子,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又瞥了林墨三人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隐去。他慢悠悠地道:“三位面生得很,能拿到这‘黑蝎令’,看来是解决了橡胶园的麻烦?”
“少废话,下一步。”陈天佑不耐烦地敲了敲柜台。
老头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从柜台下取出三张黑色的、没有任何字迹的卡片递给林墨:“今晚子时,镇外三公里处的‘废弃码头的第三号仓库’。凭此卡入场。提醒三位一句,拍卖会上,只认钱和货,不认人。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否则……嘿嘿。”
他的笑声意味深长,带着浓浓的警告。
拿到具体时间和地点,林墨三人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回到临时落脚点,苏月白开始利用顾家提供的资金,通过一些隐秘渠道筹措现金,并调查那个“废弃码头”的情况。陈天佑继续巩固《金刚伏魔功》,争取在晚上前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林墨则拿着那张黑色卡片,仔细感应。卡片材质特殊,内部有一个微弱的能量结构,似乎是某种识别和屏蔽探查的简易阵法。他尝试着将一丝灵力探入,立刻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排斥力。
“防卫措施做得不错。”林墨收回灵力,没有强行破解,以免打草惊蛇。
夜幕再次降临,子时将近。黑水镇边缘的废弃码头,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一片巨大的坟场。锈蚀的龙门吊、破损的集装箱、长满苔藓的泊位,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单调声响。
三号仓库是最大的一座,铁皮外壳早已锈迹斑斑。仓库门口,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眼神凶悍、腰间鼓鼓囊囊显然带着武器的守卫。他们身边,还各蹲伏着一只皮毛漆黑、眼神泛着绿光的獒犬,这两只獒犬气息凶戾,显然也经过某种邪术的加持,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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