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威压,并非单纯的力量压迫,更像是一种规则的倾轧,带着亘古的冰冷、死亡的寂灭与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警报声在这威压下都显得微不足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掐住了喉咙,变得断断续续。
B5层所有的灯光疯狂明灭,最终彻底熄灭,只有应急红灯散发着如同垂死挣扎般的微弱光芒,将走廊和隔离间映照得一片血红。空气中弥漫的臭氧味被一股更浓郁的、仿佛铁锈与腐朽混合的血腥煞气取代。
被星辉镜暂时禁锢的七杀,在这威压降临的瞬间,身体剧烈颤抖,眼中狂热更盛,竟强行低下头,以示臣服。
石敢当闷哼一声,只觉得肩上仿佛压上了一座大山,浑身骨骼咔咔作响,但他腰杆依旧挺得笔直,双斧横在身前,眼中爆发出野兽般不屈的战意,死死盯着威压传来的方向——走廊尽头的电梯井。
林墨手持完整的星辉镜,湛蓝与银白交织的光辉在他周身流转,将那恐怖的威压抵挡在外。他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体内定海盘与星辉镜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交融,共同对抗着这股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力量。
这是他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强大的敌人!远超七杀,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叮——
一声清脆的电梯抵达声,在死寂的B5层显得格外清晰。
尽头那部需要最高权限的专属电梯,门缓缓滑开。
没有灯光,电梯厢内一片深邃的黑暗。只有一股更加浓郁、几乎凝成实质的暗红色幽冥血煞,如同粘稠的血液般从电梯内流淌而出,所过之处,金属地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一道身影,从那片纯粹的黑暗中,缓缓踱步而出。
他依旧戴着那张惨白的鬼面具,身形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之中,看不清具体样貌。但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成为了整个空间的核心,所有的光线、声音、乃至规则,都在向他扭曲、臣服。
幽冥阁主!
他的目光,穿透面具,越过被禁锢的七杀,越过顽强抵抗的石敢当,最终,落在了手持星辉镜的林墨身上。
那目光,冰冷、审视,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有刻骨的恨意,有居高临下的漠视,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忌惮?
“星辉镜……终于还是完整了。”幽冥阁主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再是通过设备合成,而是原本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仿佛金石摩擦的质感,每一个音节都敲击在人的心脏上。“林清风和苏云的儿子……你,很好。”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威严。
林墨握紧星辉镜,镜面流转的星辉更加璀璨,将对方话语中蕴含的精神压迫抵消。他直视着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毫无惧色:“幽冥阁主?藏头露尾这么多年,终于舍得出来见光了?”
“牙尖嘴利,与你父亲当年一样。”幽冥阁主似乎并不动怒,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追忆,但随即化为更深的冰冷,“可惜,一样的不识时务,一样的……该死。”
他缓缓抬起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向林墨:“交出星辉镜和定海盘,自废修为,本座或可留你一个全尸,让你去地下与你那冥顽不灵的父母团聚。”
“我父母在哪里?!”林墨厉声喝问,星辉镜光芒大盛,一道凝练的星辉光柱如同利剑般射向幽冥阁主!他含怒出手,毫无保留!
面对这足以轻易禁锢七杀的一击,幽冥阁主只是轻轻一拂袖。
那暗红色的幽冥血煞如同活物般涌动,在他身前化作一面旋转的血色漩涡。星辉光柱射入漩涡,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被彻底吞噬、湮灭!
轻描淡写!
林墨瞳孔骤缩!他知道对方很强,却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
“看来,你选择了最痛苦的一条路。”幽冥阁主放下手,语气依旧平淡,但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如同铅块般沉重!那恐怖的威压骤然增强了数倍!
石敢当首当其冲,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用斧头死死撑住身体,才没有被彻底压垮,口中溢出鲜血。
连林墨也感觉周身一紧,星辉镜与定海盘的光芒被压缩回体表三寸,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
“本座追寻‘源初之核’数十载,耗费无数心血,岂是你能阻拦?”幽冥阁主一步步向前走来,脚步声在死寂的走廊中回荡,如同催命的鼓点。“‘星陨计划’即将完成,新世界的序幕将由本座亲手拉开。你们这些旧时代的残渣,唯有……毁灭。”
他每踏前一步,林墨承受的压力就增大一分!那不仅仅是力量的压迫,更蕴含着一种侵蚀心神、瓦解意志的诡异力量!
“墨哥!”石敢当嘶吼着,想要挣扎起身,却被那无形的力量死死按在原地。
林墨咬紧牙关,体内两件至宝疯狂运转,抵挡着那无孔不入的侵蚀。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被动防御,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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